她倏地转过头打算对着那人就一个巴掌,这巴掌落在了半空中,倚靠在旁的人是个女人。女人整个身子缓缓下移,脸上冒着冷汗,头发丝紧紧的贴在脸上。面色苍白地抖动着嘴唇,对着虚空张了张发出“嘶嘶”的声音,这个人打扮艳丽穿着暴露,长相比刚刚那个少女还漂亮上几分。只见她一只手仅仅地捂住下腹部,殷红的血液从她的手指缝里往外喷涌而出。
那红色,比少女手上的口红还要红上半分。女人冲少女张开嘴意图说些什么,嘴里却喷涌而出许多血迹,溅在了少女的脸上,少女惊声尖叫。
顿时,周围惊叫四起,人群开始sao动,不少人被胡乱中踩住了脚开始痛苦shen吟咒骂。一时间痛哭声、咒骂声、惊叫声盖过整节车厢里电子视屏中微笑的女主播的声音。
地铁门正巧这时开了,所有人连忙朝外惊叫狂奔,不多时,拥挤的地铁里只剩下那个捂着腹部的女人,她躺在地上,用尽全身力气,蹒跚地朝着地铁边挪动身体,用力地滑动手指在地铁座椅下的铁壁上艰难的画着什么。
在她气息奄奄的时候,地铁里走上一个人,那人不怕满地的血,缓缓朝前走,冲女人咧开嘴,诡异地笑了笑,用一只带着厚厚皮手套的手将女人勾画的痕迹一点一点擦掉,女人绝望而惊恐的眼睛里泛出泪花,终于不甘心地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
……
于文海佝偻着身子蹲在拘留室里,不发一语,紧紧地抿着嘴,直愣愣地盯着外面来回走动的人群。不一会儿有人进来提着他朝外走,他走路有些蹒跚,刚刚被摔着了,走起路来一重一轻。鞋底的脏泥在干净的地板上留下一深一浅的痕迹。
他坐在审讯室里,房间很大,被密密麻麻、两米多高的铁管分割成两间。他晃了晃手铐艰难地爬上座位,审讯室很暗,只有一个小窗口朝里透着些微光线。
“唰”的一声大灯对着他的眼睛打开,一束刺眼的光线让他不禁眯起了眼睛,泛出了些许眼泪花。
“于文海,男,汉族,30岁,高中文化。老实交代吧,争取宽大处理。”池剑猛地拍了拍桌子。
于文海吓得一哆嗦,将整个人蜷成了一团。
白冰瞪了池剑一眼:“别吓着犯人。于文海,录像带我们都拿到了,而且有目击证人认出了你,你现在只有老实交代一条路,知道吗?”
于文海缩了缩脖子,诚惶诚恐地看了眼白冰,使劲摇头。
“看来这是需要我来提醒了,于文海,李悠然把你们的事情都交代了。这时候还要狡辩下去,会对你很不利。不如你配合我们,争取宽大处理。”白冰拿出于彬的画像,“你父亲在哪里?”
于文海神经质地点着下巴,抠唆着手指头,一会儿又张口一会儿又闭上。
白冰和池剑眼神交流了下,池剑说:“金富县是不是你住的地方?”
于文海一愣,用力点头。
“我们已经去找过了,于彬不在那里。”池剑瞪着他。
于文海闻言顿住,一双小眼睛吧嗒吧嗒地开始掉眼泪。
白冰起身插话,柔声问:“要喝点热水吗?”
于文海的眼泪更多了,他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喉头抖了抖,没发出声响。
白冰池剑两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轮番或是温柔或是严厉审问,于文海却油盐不进,只是一直抹着眼泪,低着脑袋不坑死。
两人无奈对视一眼,又是个采取沉默应对的。池剑不由大怒,猛一拍桌子,大声喝道:“于文海,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从桌上拿起一叠资料,站起身递给审讯室另一边的警员,那个警员接过来放在于文海的桌上。
于文海低着的头动了动,目光锁定在了照片上,照片全是尸体,他吓得猛一哆嗦,整个人顿时陷入了癫狂,张大嘴嘶哑的哭嚎,紧接着猛地把照片往外抛。
警员连忙冲上去按住于文海,于文海发了疯,力大无穷,两个身强力壮的警察都按不住他。
舒墨走近屏幕,一摸下巴:“奇怪。”
容铮抬头看了他一眼:“怎么。”
舒墨捂了下额头:“有些奇怪。每次白姐问他话,他眼神都像是有话要说。可是话到嘴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多米啧了声:“他是不是精神上有点问题,脸都憋红了,还哇啦哇啦叫了半天。”
容铮手指轻轻敲了下桌子。
吕傅勋:“我觉得,他有点不像录像带上那人,离侧写差太远了。凶手作案长达十八年,视频里他大胆无畏,智商很高,富有人格魅力,几乎每次都能得手,得手后,他手法残忍,享受拘禁虐待带来的统治者感觉。可这于文海,就光看长相,你们觉得哪个女人会上他的车?”
欧阳司命叹了口气:“哎,我长那么帅都约不到会,他长那样有什么资格让女人上他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