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霞愣住,冷汗冒了出来,她咽了个唾沫,紧张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说完她立刻意识到什么,连忙捂住嘴。
何霞不打自招,舒墨摊开手坦言相告:“猜的。”
何霞嘴角抽了抽,抖着手去拿啤酒罐,手里全是黏糊糊的汗水,手指抠了好几下,拉环都滑开了。
舒墨看何霞急得面红耳赤,于是帮了个小忙,“咔擦”一声,冷气从罐口挤了出来。
何霞着急地灌了一口,冰凉的啤酒顺着喉道灌进胃里,她冷不丁打了个寒战。
在冰镇下,她脸上恢复了平静,这才开始一五一十满满交代起来:“大海他跟我抱怨,说他老婆管的太宽,工资全部上交不说,连奖金都要收走……”
舒墨歪着脑袋耳朵动了动,自动把乐大海的抱怨转换成何霞的抱怨。
“那女人长得又老又丑,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做人留一线,总要给点活路。她那样做也不怕被人耻笑。”
“……”这个逻辑,舒墨没听懂。不愧是物理系的高材生,因果关系说得他都瞠目结舌。
何霞又喝了口啤酒,罐子重量轻了,她的脸脖子却开始泛红。不知道是不是酒壮人胆,说出来的话更加肆无忌惮。
“那老母鸡占着窝,我只能住个小出租屋,真是没道理。我去看过了,那小区治安不错,我一个人在外面太危险了。我和大海提了提,他却不太愿意离婚,说是孩子还小,怕对孩子不好。呵,玩我呢!”
舒墨说:“乐大海不敢,他怕老婆。”
何霞厌恶地用指尖戳照片上乐大海的头,大声唾骂:“真TM不是个男人,他这个人懦弱得很,我就干脆帮他一把。我给那婆娘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见面,和她摊牌。”
舒墨问:“什么时候的事。”
“半个月前的事情。”
舒墨又问:“杨医生什么反应?”
“能什么反应,不就是不同意呗,她说有本事让乐大海和她当面提,她不信我的话。”
何霞翻了个白眼,敲敲桌子:“真是可笑得很,我都说了,以前的钱她拿走,闺女归她,市中心那套小房子也送给她,她居然还不同意。你说她是不是得寸进尺,太自以为是了。”
舒墨点点头附和:“的确太得寸进尺,自以为是了。”
何霞误以为舒墨认同她的话,像是找到组织滔滔不绝地往后说:“我就想了个办法,我回去后,直接缠着乐大海没让他回家,还特意在他的衣服领子上留下口红印。没过两天那女人就联系我了,她说给我二十万,让我不要打扰她的家庭。简直痴心妄想,二十万就想买走我的爱情,这是不可能的!”
二十万不可能,因为她想要的是那栋市价三千万的别墅。舒墨没有明说,只是接着帮何霞说下面她的话。
“于是你就拒绝了她的提议,然后开始跟乐大海不断做思想工作,乐大海本来就耳根子弱,很快就被你说服。”
何霞点点头,叹了口气:“可惜的是,临门一脚,出了这种事情,这两个歹徒,真是罪该万死。”
时间不早了,他手机响了几声,是容铮等急了。基本情况他都了解清楚,不想和何霞继续虚以委蛇。
舒墨站起身子,将空酒罐丢进垃圾桶里,冲门外敲了敲门,然后进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员。
警员板着脸,径直就走到何霞的两旁,接着“咔咔”两声,手铐拷在了何霞的手上,何霞那张花容月貌的脸蛋陡然惊慌失措起来。
“你、你们这是做什么!我又没有犯法!”何霞叫道,“你们凭什么抓我!!”
舒墨转过头,微笑着看着她,柔声回答:“敲诈就是违法啊,何小姐。看来你对我们国家法律不太清楚明白,正好这几天休息下,在看守所好好学习下,咱们有的是时间。”
说完,两警员就拖着何霞朝外走。
何霞放声尖叫,大力挣扎,这时候也完全不在乎个人形象了,嘴里大声叫喊,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两个警员人高马大,轻而易举地制住女人的反抗,把人押走。
何霞惊慌失措,两只手死死地抓住门框,用尽最后的力气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