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怡瞥了眼那束花,深蓝色的小菊花,叫瓜叶菊吗?
她垂下眼,说:“所谓花语,不就是人们自以为是给花加他们自己认为的含义吗?不过,你还是说说吧。”
舒墨差不多预料到了杨怡的反应,他看着杨怡的眼睛,柔声回答:“蓝色的瓜叶菊的花语,是爱情的烦恼。”
杨怡愣了下,僵硬地扭过头,沉默下来,她不想这个话题说下去。
舒墨拉开凳子坐下,平静说:“不知道为什么,看见这束花,我就带来了。”
杨怡一愣,小声说:“我能有什么烦恼,一把年纪了。”
舒墨单手撑着下巴,微笑道:“您并不老,杨女士,从您现在的模样就能看出来,您年轻的时候一定非常漂亮。”
舒墨的话不是吹捧,杨怡身材保持的不错,虽然已经四十多了,但看上去也就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反观乐大海,年纪明明比杨怡小两岁,看上去却足足大了一轮,两个人站在一起,完全诠释了美女和野兽的含义。
杨怡说:“无论以前长什么样,人都是会老的。”她的声音很平静。
舒墨又说:“我听说当年您还是校花,乐大海娶了你,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都过去了。”杨怡小声说,手指撩起耳边的碎发。
然后她玩起手指,两眼无神的看着,舒墨猜不透她心里想什么。
舒墨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放在杨怡的面前。
照片上的人,彼此都很熟悉,是乐大海的出轨对象何霞。
舒墨言简意赅地说:“她昨晚来警局交代了情况。”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空气都有些焦灼。
杨怡看着照片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颤抖的指尖和不断吞咽的动作将情绪漏了出来。
昨晚上何霞被拉走后,舒墨让多米找到了一些关于杨怡和乐大海过去的蛛丝马迹。
杨怡当时正读医学博士,年纪不小了,二十八岁,依旧单身,她父母都求她或多或少带个东西回来啊。
在那个年代,这个年纪的女人如果没有结婚生子,基本上都被盖上了异类的红章。
乐大海是一个工读生,家境贫寒,比杨怡小两岁。
当时的乐大海的长相比现在好太多,没有油腻腻的脑门,也没有圆鼓鼓的大肚子。
如果非要比做一个人,乐大海当时长得挺像葛优年轻时候,是个还比较帅气的小伙子。
不过论家境、才学、样貌他都是配不上杨怡的,可杨怡偏偏就对这个穷小子动了心。
可能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也可能是一个绵绵小雨的夜晚。总之他们相遇了,也相爱了。
恋爱中的女人智商为零,就算是医学博士的杨怡也不例外。
她平生第一次对人付出真心,压根没有思考过生活的麻烦。
结婚后,两人便开始矛盾不断。一个是干部子女,一个是农民子弟,生活毫不意外地让两人的婚姻道路越发艰难。
“你想问什么?”杨怡打断了舒墨,冷冷地说,“那只是大海一时犯错误,他还是一个以家庭为重的男人。男人嘛,总是管不住自己那点可悲的小心思。”
“哦?看来杨医生很大度。”
“大度。”杨怡苦笑了下,叹了口气,“年轻人,看来你是不懂婚姻。”
舒墨微笑了下,摇着头说:“我的确不太懂婚姻,那太遥远了。对我来说,最直观的婚姻认知就是来自于我的父母。我的父亲和母亲很相爱,不仅仅是在我的面前。我母亲是个艺术家,父亲是半个商人。他们算是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他们愿意为对方融入彼此的世界。”
别人的婚姻都像童话一样,王子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