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一下跳开,看着自己的掌心,接着浑身克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红鼻子醉汉的身子晃了晃,接着像一瘫烂肉一样摔倒在地,旁人哈哈笑了两声:“这酒量不行,还跟我吹呢,这才喝了多少。”
另外几个醉汉听了,开始“哼哧哼哧”的狂笑。
但先前那醉汉把手横在他们身前,用颤抖的声音低声说:“冰的,是冰的。”
“他也醉得不行了。”嫌弃地把人推开,几个人围成一圈,踢了踢红鼻子醉汉,红鼻子醉汉面部朝下四肢摊平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他们彼此对视,忽然心里没由来的发慌,其中一人俯下身靠近去推了推,红鼻子醉汉翻了个身,他只看了一眼,跟着就哆嗦起来,昏黄的月光下那醉汉的脸,白惨惨地就和墙上的墙灰一样,人死了!
“啊!”
一声惨叫,划破了黑夜的宁静。
……
……
省委书记年过六旬,精神头却不错,今夜刚准备睡下,就接到了一通电话,跟着就再也没能睡着了。他忧心忡忡地在屋里转悠了会儿,紧接着不顾老伴劝阻,换上正装唤来了助理,连夜去了政-府大楼。
就在人民广场后面的市政大楼里,被匆匆叫来的一行人这会儿有些忐忑不安,有的听到了些消息,有的还不明所以,但他们都是人精,看看这个时间,再看看忽然被叫来的各级大领导,都不由自主猜测到了一处 只怕是出了大事了。
也有一脑子糊涂的,想打听到底怎么回事的,一推开会议室大门,就看见省委书记闭着眼睛挺直着背端正地坐在为首的位置。
这副表情,这个姿势,是十七年前出了一件震动全国的大事才有过的情况,其他人赶紧缩了脑袋,抹了把脸上冒出的汗,紧紧闭上嘴找了座位坐下。
人员慢慢到齐了,老书记撩开眼皮,那边传来消息,吕哲彦一行人如数落网,这起有关邪教活人祭祀的连环凶杀案有了重大进展。
老书记听着助理嘴里蹦出来的人名,脸上的褶子越来越多,脸色越来越黑,到了最后直接忽然“啪”的拍响一下桌子,水杯里的水溅出来了半杯,助理连忙从怀里拿出手帕把水擦干。
刹那间,会议室里的空气都凝滞了。
过了大约一分钟时间,就像是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老书记终于缓缓地抬起头,他目光凌厉地扫了眼四周,看见会议室里好几个空了的位置,嘴角露出几分狠厉,仿佛回到了年轻征战沙场的时候,他冷笑高声喝道:“怎么,刚刚话还挺多的,到这儿就哑巴了?”
坐在下面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吭声,没人敢拿自己的血肉之躯去堵老书记即将喷涌而出的枪子。
梁书记敲了敲桌子:“我看你们都是忘记了咱们的党章了,曹光耀,前阵子听说你儿子高考考得不错啊。”
曹光耀被点名,额头上浮起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听见问的问题,他连忙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将就,将就。”
梁书记眼睛眯了起来,手指敲动桌子的动作忽然一滞,厉声喝道:“你儿子考上大学关菩萨什么事情!还请了年假,去吃斋念佛,三跪九叩,我看你对你刚走的老母亲都没这么虔诚!”
曹光耀顿时吓得缩起了身子,伸手抹了把头上的汗,嘴上连连道:“老书记教育的是,教育的好。”他把下巴低到了脖子根,硬是挤出了好几层皮,看样子是想把自己变成隐形人。
梁书记用鼻子“哼”了一声,收回视线,跟着一连点了好几个人。
有个年轻气盛的,之前只是碍于同乡情面帮忙给做了宣传,被老书记点名,有些不服气,面子上也觉得挂不住了,忍不住斗了嘴:“梁书记,国外宗教信仰一直挺自由,我们也该与时俱进,建议个别情况个别对待。”
梁书记心里窝着一团火一直撒不出去,听见有人敢顶嘴,对着那人劈头盖脸的就是狠狠一顿臭骂:“他-妈-的妈-的狗臭屁,要么你就辞职去发挥你的自由权,要么你就去给老子老老实实按章办事,刚刚跟我说那话的站出来,明天我就要看见你的辞职信,入党规则都搞不清楚,我看你没资格在这儿坐着。”
老书记这句话说完,那人立刻瘫软在原位,面如死灰,他只是想嘴皮上逞逞能,没想到既然搭上了自己。
大好前途顷刻间荡然无存。
紧接着梁书记见没有人再敢提出异议,便对淮赧市内相关宗教活动下达了整改通知。同时要求彻查教育系统内部和当地政务系统中腐-败的腐-败渎职现象,再次严令禁止党内人员参与宗教活动。
会议上老书记发了大火,不仅仅是淮赧市,连着整个平川省的地都震了三下。
一震:从此时此刻开始,开展党组织内部宗教行为审查,一切违反党内明令的行为必须受到严重警告。
二震:所有相关教育部门,必须开始审查内部课程教育情况,有为了提高升学率而让孩子们无法健康成长的,按章处理,酌情重判。
三震:彻查内部人员资金走向,一旦发现有不明流向的资金去向,立刻展开内部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