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墨朝他摇头:“电影院摄像头一直就没开过。”
容铮皱眉:“那就没办法验证他们谁在说谎了。”
舒墨漫不经心地说:“是啊,现在没有目击证人,也没找着酒瓶碎片,多半已经被环卫工人打扫过了。”
容铮咬着烟,沉声道:“这就麻烦了。”语气里透着焦躁,舒墨忍不住抬头看他一眼。
容铮手掌撑在桌上,似乎觉得有些烦闷,他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伸手去摸桌上的烟盒,却摸到一双手。他侧过脸,舒墨伸手把烟盒拿开,拧着眉对他说:“少抽烟。”
容铮看着他,沉默了一会,他点点头,顺从道:“好,我不抽。”
这时候,老张推开门走进来,他扯起卫生纸擦额头上的汗,焦躁地摇头:“这两个孩子怎么说都没用,监控怎么样?电影院那边配合了吗?”
容铮站起身:“电影院的摄像头没开。”
老张睁大眼睛,愣了许久,才骂出一句:“靠!”
“不对啊。”舒墨正在翻刚才的审讯记录,他突然放下鼠标,犹豫了下,疑惑问,“案发现场到底是哪里?”
老张更不明白了:“你看资料啊,上面写的很明白了。”
舒墨抿嘴笑了起来:“就是因为太明白,我忽然有点不明白了。”
容铮一愣,从颠来倒去的绕口令里忽然意识到什么,他倏地站起身把话筒打开,他的声音从喇叭里同时传到两个审讯室内:
“然后呢?你们是怎么把人运走的?”
彭飞动作一滞,抬头看着喇叭,傻呆呆地重复:“运走?”
容铮抿了抿嘴,脸上浮现出复杂的表情。
他继续说:“陈齐最后被发现的地址不是电影院,而是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是哪里?”
说完他的目光一直牢牢地锁在一脸诧异的韩苗苗的身上,韩苗苗一张脸惨白,头发被汗水和泪水打湿,一缕缕贴在脸颊两边,她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她的嘴张张合合,喉咙上下抖动,嗓子眼里却没冒出一句话。
容铮又转头去问彭飞,彭飞支支吾吾地说:“外面……我记不太清楚了。”
容铮站直了身子,冷冷注视着屏幕,一时间周围都沉寂了下来,只剩下彭飞嘴里不断冒出一个个新地名。.
荒谬!
老张把手里的卫生纸用力捏成团,脸上瞬间出现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两人连案发现场到底在哪儿都不清楚!
容铮指了指两间审讯室之间连着的门,用话筒对白冰说:“把他们带上来。”
门开了,彭飞跌跌撞撞地走进屋,死死地拽住韩苗苗的袖子,急声问:“你没事吧?”
韩苗苗看见他急忙站起身,傻呆呆地说:“我没回去过。”
一句没头没尾的话,彭飞傻愣住了,急声说:“我也没回去!”
两人对视一眼,接着脸上都出现了震惊的神情,纷纷看向容铮。
彭飞脸色有些惊慌,强装镇定地说:“我、我把他弄死了,我就走了,我没动他尸体。”他的心已经慢慢沉了下去,难道有人帮他们转移了尸体?
舒墨无奈地捂着额头,他冲两人招手,指着电脑屏幕:“你们来看这个。”
两人面面相觑,忐忑不安地不知该不该往前走,踌躇了一阵,韩苗苗擦了擦眼泪,抓住彭飞的手臂:“去看看。”
这是案发后,警方从交管部门要来的监控录像,里面的人物画面经过处理,已经十分清晰。
屏幕里,一抹熟悉的身影从电影院走出来,那人走路的时候还有些踉踉跄跄,一只手摸着后脑,嘴里骂骂咧咧,看起来极为不爽的样子。接着男人在街边的小店停住买了瓶水,然后走到马路边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只过了一分钟的时间,车就消失在了视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