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儿童短短几年的人生里,如果没有电视,和咸鱼又有什么区别!
小萝卜打了个激灵,露出害怕着急的神情,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大人的严厉。
这几天别人都看他小,各种宠着他,他要什么,都给什么。
只要他觉得不高兴了,在那些人面前哭,那些人立刻变得诚惶诚恐,把他当小祖宗宠。
他越来越得意,越来越无理取闹。
论熊孩子怎样形成的,无非就是溺爱。
舒墨早就看不顺眼了,本来想给留点面子,等回去再好好收拾这小东西,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学会地上打滚了。
眼看他脸越来越黑,又要发作,容铮连忙下床,抱起小萝卜往厕所跑。
小萝卜委屈巴巴的靠在容铮肩膀上,黑眼睛提溜着瞧着舒墨,眼泪花在打转。
这一通教育,他总算老实了,一直扒着容铮,洗完澡也乖乖的坐在床上,让容铮吹头发。
小脸红扑扑的,被吹疼了,也咬着牙不说。
小孩注意力转移快,不一会儿又好了伤疤忘了疼,踢着两条腿,躺在容铮怀里,和他玩上了。
在小萝卜记忆里,容铮这个人几乎全被抹去了,但是他看见容铮,脑海里就冒出了两个字 安全。
他莫名地特别信任容铮,容铮也很有耐心,一大一小不一会儿就粘糊在了一起。
舒墨看着摇摇头,这两家伙又组织合并了。
“这里信号不太好。”舒墨把手机举高,晃了晃。
外面响起几声狗叫,跟着就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
呛鼻的烟腾起来了,容铮眉头皱了皱,起身去关窗户。
“楼下有多少人?”
“五六个,奇怪。”
“我也要看!”小萝卜攸地窜下地,刚刚鬼哭狼嚎的脸,这会儿全是好奇。
舒墨拍了下他屁股,小萝卜下地的时候,手肘蹭在他屁股上,疼得他龇牙咧嘴,他咬牙切齿看向容铮:“你倒是不疼!”
舒墨责怪了一声,往容铮下面看。
容铮恰好低头看他,两人的眼神对上,偷看被抓包,舒墨脸红了,连忙打岔问:“他们在干嘛?”
容铮注意力转移,眯起眼睛看向窗外:“摆了桌子,放了些吃的,还插了蜡烛点了香。”
前些日子淮赧市特地搞了破除封建迷信思想的专题会议,隔了十万八千里的兴旺村半天没有体会到会议的精神。
此刻村长家开始公然搞封建迷信活动,摆了个菩萨像,弄了供桌,点香烧纸,还弄了几个蒲团。
农村里封建迷信思想根深蒂固,搬家要看风水选日子,娶老婆要合八字,看相算命,生孩子也要选吉日。
遇见家里出啥坏事了,赶紧想是不是惹了什么精怪,要去拜拜。
连生病了,也不咋去医院,拿着神婆给的纸灰兑水喝进肚子里就好了。
前些年出了个大案,有家人一直生女儿,很多落后农村里保持着一些陋习,最为严重的就是重男轻女,认为男人才能传宗接代,光耀门楣。
一连生了两个,全是光屁股不带把的,家里六十多岁的老太太顿时急了,赶紧上山去请神婆。
神婆是个三十多岁年轻女人,家里传承了几代,到她这里第三代了,周围的人对她的话很是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