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萝卜拽着容铮袖子:“神仙姐姐好丑啊!”
容铮冷冷看了一眼外面,严肃告诉小萝卜:“人重要的是心灵美,外表只是一张躯壳,重要的是灵魂。”
高度瞬间被拔高,小萝卜捏紧拳头,接着一咬牙,一闭眼,还要出去看。
神婆来了,神婆穿着件青色棉褂,长得很瘦,很黑,头发花白,就是平常农村老太太的模样。手里提着一只鸡,站在供桌边直接把鸡头一扯,血就溅出来撒了一脸。
小萝卜捂着脸,手指缝拉得拉开好奇瞅着老太太们搞封建迷信活动。
神婆开始疯疯癫癫地穿着条草裙,疯狂甩头发。和平时看的摇头机娃娃,简直一模一样。
小萝卜心下震惊,同时唾弃自己,达不到境界,他看了好久,还是觉得这个神仙姐姐太丑,丑得惊天地泣鬼神。
过了半晌,刘大娘又领着人进了屋,小萝卜躲进舒墨怀里,还不忘拽着容铮手指不让离开。
神婆嘴里碎碎念着人听不懂的话,还带着唱腔,偶尔大声吆喝一声,让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看热闹的村民把村长家给围的满满当当,村里没啥重要的事情,这个时间又不是农忙时节,大家闲着没事都提着个板凳坐在村长家门口看。
原来这神婆不好请,住在旁边一个比较富裕的村子里,每天门口都停满了小轿车,就等着算上一卦。春节这几天怕是生意最好的几天,一般情况下,神婆是不愿意挪窝的。可能是被刘大娘的诚意感动了,连夜坐车过来,一大早到了就开始做法。
村民们七嘴八舌猜测到底出啥事情了,搞那么大阵仗,有的嘴巴不好使的,说是村长可能惹了啥人,被人诅咒了,这不大年三十还没回家吗?
另一个人“呸”了两声:“你少瞎他脊背乱说,人村长不回来这不是常事吗?多半又是那城里媳妇作妖,闹着死活不肯让人回。”说着说着大家伙就开始唏嘘不已,说是刘大娘家找了个厉害婆娘,儿子要媳妇不要娘了!
这一场法式,虽然搞得小把戏全像是一场闹剧,但是人到底是心里安稳了不少,下午把神婆送走的时候脸上都是神采奕奕的模样。
不得不说要体会春节还是得下乡,城里的年味太淡了,村子里开始放起了鞭炮。小卖部人多,舒墨说要买红纸,容铮记着了,牵着小萝卜出去买。
小萝卜长得唇红齿白的,大眼睛会说话,街上走着不少人都稀奇地朝他们瞅。村里基本已经老龄化了,年轻人很少,好多人这辈子都没出过村,印象里人都是皱巴巴的,皮肤黄黄的,穿着件有英文字母的衣服就是很潮流了。
瞧着容铮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和身材,都好奇,觉得是电视里的大明星。那可不得了了,小盒子里的人蹦 出来面前晃悠,不一会儿容铮身子后面跟了一撮小尾巴。
好几个年纪大点,胆子大的,都笑呵呵凑上前搭好。只是这小伙子太冷了,半天放不出一个屁,闷葫芦一样,问啥就只是点点头,或者是摇摇头,最多嗯一下。
老大爷嘴一歪:“不就是个小芽子(小孩)吗?装得跟什么大人物似的。”
其他人有不同意见,他们踮起脚尖才到人家胳肢窝:“不就是大人物吗?你们有几个人有人家大的。”
老太太们开始瞎起哄,拿着小帅哥开黄腔。
“哎,这家伙媳妇,肯定是受不了的。”
“受不受得了是人家家里的事情,干你们啥事。”
“你们还真别说瞧人那个头(身高),裤裆那坨肉肯定也不耐。”
“哟,郑家嫂子,我看你眼珠子要挂人家身上了,我瞧你家老郑几乎都被榨成人干了!你家老郑要受不了了,你就来找我,我行啊,瞧我这常胜将军,别人都骂我是喂不饱的狗。”
“日他娘,你个臭光棍,瞎几把乱说。”别人口中的郑嫂子是个风韵犹存的少妇,听了这话,嘴上狠狠地骂着,眼睛提溜着往人裤裆看,“吹牛不用上税呢?”
“乱说啥,昨天半夜还听你半夜骂老郑头没用,不像个男人,鸡巴硬不起来。”对方嘿嘿一笑,贴着郑家嫂子耳边小声说:“是不是吹牛,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两个人嘴上骂着骂着成了打情骂俏,一个眼神飞过去,一个有默契地转身朝后走,村民见怪不怪,笑骂了句瞧这骨子骚劲儿,各自干自己的,不去管那档子破事。
农村人朴实保守,但是有时候又奔放的吓人,大家伙男女老少凑在一堆就爱聊人人家性生活,说得特赤裸,不含一点修饰。曾经见过一句话,觉得很有道理,大致意思是乡村人的爱情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神圣意思,爱就是做爱,不搞那些虚的,没有一点修饰。
这头容铮买了红纸还在热情的村民介绍下,买了剪刀和双面胶。
小卖部店主是个三十多岁中年妇女,大家都叫她凤嫂,平时也没啥保养,风吹日晒,农忙的时候还得跟着下地,沧桑得看起来跟四十岁一样。凤嫂双手托在下巴,靠在桌子上看着眼前的帅小伙,笑脸盈盈的。
“这凤嫂咋的了,平时我以为她不会笑呢,见人都是凶巴巴,跟人欠了她百八十万似的。”买烟的男人钱叫了好几声,没得到回应,钱一甩,干脆自己进屋拿。
“你们懂个屁。”几个女的把容铮围在中间,也跟凤嫂似的,笑呵呵地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