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爸是知青,被迫下放到村子来,那时候喜欢知青的姑娘从村里排到了镇上。
刘大娘也对这个爱写诗,念诗的高大男人喜欢的不得了。
有天晚上知青喝醉了,她临时起意跟在了后面,那天天气特别热,热得人口干舌燥,火在身上到处乱窜,两人滚到了田里泻火,犯了错误。刘大娘那天就有了,刘大娘父亲扛着镰刀逼那人就范,把刘大娘娶了。
强扭的瓜不甜,知青开始喝酒,一喝醉就打老婆孩子,出去乱搞。刘大娘那时候年轻,家丑不可外扬,她一直忍着,那段时间,很苦,但是刘大娘很开心,别人看她霸占着男人,恨得牙痒痒,又羡慕又嫉妒。
后来斗争结束了,知青把他们孤儿寡母撇下,一个人偷偷回了城。
知青走了,一个揣着梦的农村少女突然长大,为母则刚,刘大娘一个人咬着把孩子拉扯大。
她那时候最爱听点小曲,顾媚的歌很出名,每天村头大喇叭放着,她背着孩子下田干活,嘴里跟着哼哼着,忘不了春已尽,忘不了花已老。
后来时间久了,孩子长大了,成绩也好,刘大娘总算是扬眉吐气了。她往枕头里掏了掏,拿出了本《归来时刻》扔进了火堆里,火烧得挺大,屋里特别暖和。
儿子是唯一的依靠,抵着别人的闲言碎语,她拼命把儿子养大,就是让那人看看,她们过的比他好。
但是来了个狐狸精把自己儿子魂给勾走了,儿子和知青一样又离开了她,她又成了孤零零一个人。
刘大娘挂上电话,靠在沙发上,半天不动弹,她像是很累,闭上眼,眼眶通红。
“我儿子很乖的。”刘大娘看了眼舒墨,抹了下眼睛,咧嘴笑说,“刚才都是气话,他可乖啦,知道我赚钱不容易,他就努力读书,他本来在城市里有工作的,后来觉得我一个人太孤单,就回来啦。”
“他很懂的,以前村里人穷的吃不起饭,孩子都养不活。他就到处拉投资修了路,还在镇子上修了所希望小学。”刘大娘一边说一边激动地比划,“那学校环境可好啦,有宿舍楼,有体育场,每天三餐都有肉吃。哎呀,以前简直想都不敢想的啊!”
“他真是个好人。”舒墨点点头。
“是啊,他就是个大好人啊,最近要选新县长,我儿子的票数最高,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个好人,还是个好官!”
“所有孩子都出去读书了吗?”
“是的呀,全都去读书了。”
“唉,我看着外面坟包还以为……”窗外飘来几枚纸钱,正好落在刘大娘面前。
“那都是以前了。”刘大娘声音沉了下来,“好久好久以前了,死了好多孩子啊,全都饿死了,那一年啊,太惨了。”
舒墨默默地站起身,外面彻底黑了,菩萨前供着的蜡烛发着光,风吹着,火苗跟着左摇右晃,把菩萨一张慈眉善目的脸照得有几分狰狞。
“是很惨啊……”舒墨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小声说道。
舒墨眼里映着那簇火苗,余光瞥见院子里大树枯叶在唰唰地往下落,不一会儿树底下积了一堆烂叶子。
隐隐约约,一个小小的影子在那里晃悠,他猛地一眨眼,那抹影子又不见了。
他猛然站起身,走到门边打开灯,刘大娘动了动,用手遮住眼睛,突然的光刺得眼疼。
刘大娘吓了一跳,茫然地睁开眼,就瞅见城里来的客人倚靠在门边,看着外面一脸柔和的笑着。晚上的空气有些湿冷,微风把男孩额角的碎发吹乱,露出光洁的额头。
看着这一幕,就像是一幅美丽的画,她动荡的心忽然就平静了。
“大娘,咱们来做年夜饭吧,一会儿他们就来了!”舒墨回过头,用万分柔情的语气说话。
刘大娘愣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竟看一个小孩看呆了,有些不好意思笑了笑,她撸起袖子站起身:“好呀!大娘给你露一手!保准你吃了来年还想再来!”
舒墨咧嘴笑笑,手里也不闲挤到厨房帮忙,他一勾身,干净的脖领间一个闪着银光的吊坠从敞开的领子里落了出来。
黑暗里,那东西特别亮,刘大娘偏头看见那吊坠,脸色一瞬间变得煞白。
又是那个吊坠!
第233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二十五)韭菜
舒墨把吊坠揣进了衣服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