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地里的局势已经明了,女皇落在末尾,黑方其他人被獒犬吓住,根本不敢移动,再寻找其他路,反而把自己困住了。而白方也只是几个误入獒犬区的倒霉鬼,其他人都一路顺畅地找到了出路。
眼看白方离终点越来越近,就要胜利。瘦高个越发得意洋洋,男孩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我倒是……不这么想。”
就在这个时候,一直没说话的容铮,突然发了声。
舒墨回过头看他,容铮身子微微前倾,聚精会神地拿着望远镜注视着场地,他的眉头依旧紧紧缠在一起,而他捏着望远镜的手指因用力微微有些发白,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有些惊奇。
容铮吸了口气,对着舒墨伸出手指,朝场地里指了指:“你看那里,那个黑影。”
舒墨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缓缓地眯起了眼睛。
第320章 地底封印的残肢(一百一十一)魔法师
外面嘈杂声很大,菜头迷惑地眯起眼睛,抬头看上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到了两股炙热的视线正投向他,然后他却什么也没看见。
无数个黑黢黢的小盒子里,不停有嘈杂的咆哮声露出来,那声音在整个场馆回荡,从上面盘旋了一圈再落到下面,只剩下杂乱不堪的吼声。
听见那个声音,菜头想起了学校里的教官们。他们真是严厉,菜头迷迷糊糊想着,耷拉下脑袋继续往前走,当所有人都在激烈比赛的时候,他正在边哼着小曲,边一蹦一跳地通过各种各样的机关。
一直落在队伍最末尾,慢慢吞吞地爬上爬下。鬼使神差的,菜头一路上并没有遇见什么艰险。
在走到梅花桩的地方,看着眼前根根竖立在头顶以上的大木桩,他难得的停下脚步,发了会呆。
屿,-汐-独^家 大概是在想办法,就看见他像小老头一样食指拇指捏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接着他恍然大悟地学着大人们打了一个响指,飞快地撩起裤腿,爬到下面的水坑里然后淌着水慢吞吞往前游。一边游还一边苦恼,为什么下面水池里,还有那么多小木刺呢?
小小的菜头觉得这样很危险,干脆边走,边把木刺上插上一块泡沫,很快菜头经过的地方泡沫做的障碍物一点点变小,到了最后半边池子的水都插点露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毫无知觉的菜头艰难地爬上对面呼了口气:“真是好累啊!”
工作人员并不知道他们已经在菜头的小脑瓜里,有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印象了。
就在他爬上对面的瞬间,身后突然“咚”的一声,水花溅起,有什么落进了水里。
菜头毫无察觉地朝前走,他并不知道身后一个人跌落了下去。那名少年惨叫着摔进水池里,所有人都以为少年必死无疑了。然而,谁能料到,他眼睛下的位置正好是一块被厚厚泡沫挡住的木刺,应该说少年整个身子被那大块泡沫接住了,只有小腿露在外面,被巨大的冲击弄折了。
有个落在末尾不慌不忙,还十分有公德心的小朋友,很有耐心的把所有的小木刺上全戴上了一个厚厚的小帽子。
场中所有人都没有察觉到这一幕,只有一双眼睛,一直在远处观察着,看见那小孩玩得满脸红彤彤的,两片好看的嘴唇抿在了一起,在一片嘈杂混乱中,轻轻地笑了。
场内所有人开始纠结在了一起,白方和黑方相遇,开始了相互厮杀,对于白方来说,遇见黑方,那就相当于遇见了屠杀。黑方一人灭掉了一个白方小队,快速又狠绝。粘稠的血液在空中飞旋,怒吼痛呼声不绝于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赛程惊险无比,而菜头玩得很尽兴,这会儿满头是汗,甚至还有些口干舌燥。
因为大多数障碍物太高,他大多数时间选择了简单笨拙的办法 破坏障碍物。
所有的障碍物都是用泡沫或者花草制成的,其他人都严格遵守赛规制度,没有人在进入死角后会去破坏这些道具。菜头第一次迷路的时候,懊恼地拿着手边的石块砸着墙,那些墙很高,几乎有三米,通体黑色,结果没有预料到的是,他大力地一砸,居然把墙砸了个洞,还不等工作人员反应过来,他就迅速地爬进了洞里。
接下来,菜头就这样一直砸着洞,居然奇异地躲开了一切危险物,场地已经被他破坏得倒塌了好几处,他只得边砸边加快速度,不让后面的障碍物砸着自己。他做着这样的事情,并没有工作人员出来阻拦,菜头于是做的越来越起劲。他还在玩得不亦乐乎,全然忘我。
就这个孩子,牢牢锁住了容铮的视线,大概是觉得孩子的动作和某个小东西极其相似,从一开始,容铮就观察着,出乎意料的,周围没有任何人攻击这个小不点,可能是大家都不把这个小东西放在眼里吧,这样居然让孩子奇特地过了无数个关卡。
看到这里,容铮难得的脸上展现一些笑意,只是不太明显,在其他人眼里,容铮的表情依旧很严肃。
那个小不点明显不知道周围发生的事情。他不知道遥遥领先的女皇因为一张卡,落在了末尾。他也不知道为了阻挡白方进度,已经在前面的黑方选手,不得不回头将白方干掉。而白方虽然体质很弱但是智力却不简单,甚至联和引诱黑方进入陷阱里,不惜牺牲自己困住黑方,也要让教皇拿到宝石。
出乎意料的白方计划,让黑方始料未及,因为比赛实际上不是团体赛,而是个人赛,不仅仅是要和自己的队伍里的人争夺还要和敌对队伍争夺。
每个选手背后不是他们个人,而是那些面都没见过的捐助人,那些人是他们的信仰,支撑源泉,看见白方其他选手不惜一切要让教皇获胜,黑方甚至有种“这些人是疯了吗?”的感觉。
黑方被白方自杀式袭击弄得一个个陷落,比赛快到末尾,教皇完好无损地落在队伍最末端,清闲地朝前走着,他的兜帽挡住了他的脸。
每当他走过一个困住黑方的队友的时候,他都会朝对方伸出手,白皙修长的一截手臂从巨大的袖口中露了出来,指尖轻轻拂过对面赤红的双眼,奇迹发生了,本来上一秒还在咬着牙痛苦嚎叫,这一瞬间闭上了眼,跪在地上,左手放在胸口,表情虔诚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