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不过,由于密室的特殊性,这种案件往往只存在虚拟的艺术小说作品里,因为时至今日,大量积累的案件经验和推理小说家们精彩的故事,得以让现在的人能站在巨人肩膀上看得更远。还因为以现在先进的科技手段、无孔不入的监控系统,还有经过专业训练的刑侦人才,这种所谓的密室不需要一天的时间,就会被破解。”

所有人听到这里纷纷点头,不说枯燥拗口的译本小说,就连动画片里也有不少这种的密室揭秘。可即使这样,在现实中遇上,也是挺让人稀奇的一件事。

“大多数密室都很简单。大概分为这几种:

制造机关让门窗自动上锁,形成密室;

密室内,制造机关发射凶器杀人;

在密室内,设置隐秘通道;

有魔术技能的人,利用异术制造视觉上的错觉;

在密室屋外,利用屋内设备杀人;

还有一种常见的,就是凶手误导其他人,宣称没上锁的房间是密室;

或者凶手一直在屋内,在其他人闯入的时候混过进人群中,制造不在场证据……

现在勘察现场的技侦警察见多识广,再加上监控设备无孔不入,这几种密室手段,早就行不通了。”

“对了,我看电视里有演,利用冰块把凶器冻起来自杀的,还有干脆直接把冰做成凶器。”有人补充起来。

“对。”舒墨笑了笑,继续说,“现在所有曾经让人连连称奇的密室手法现在早已经广为人知。综上所述,要在现代社会制造一起完美的密室案几乎不可能。”

“那为什么两个月了,警察毛都没查出来一个?”网管不屑地撇撇嘴。

“因为侧重点,”舒墨说,“我们刚才举例的所有情况,有一个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制造密室是为了杀人。但这起案子里,受害人死在了其他地方,离这里至少有十分钟的路程。中间离了两栋建筑物,还需要穿过一条非常曲折的巷子,警方的侧重点是证明江洋的确出现在现场,而不是为什么他会突然从厕所消失。”

“就连这点事他们也没做好啊。”杨波小声的嘀咕,这声音不大,只刚刚好舒墨和吴晓聪能听见,吴晓聪使劲撞了下他,示意他闭嘴,别添乱。

舒墨无奈地摇摇头,接着示意所有人进入洗手间。

网咖的洗手间还算干净,男用洗手间有二十平米大,左手边是洗手台,靠门的墙上有四个冲水小便池,右手边是四个蹲便器,都装了隔断门。最靠近尽头的隔断门旁有一扇开着的窗户,从窗户朝外看,可以看见直挺挺光滑的玻璃幕墙。

“我发现你们这网吧设计师脑子有病吧,楼层在十四楼,厕所里的的东西也都是四,我看你家不邪门都难。”吴晓聪突然说。

本以为网管会跳起来反驳,没想到他也煞有介事地点头:“别说,我上夜班的时候,总觉得慎得慌。”

“这个窗户好小。”杨波踮起脚,试着把头钻出去,试了几次,没能成功,他只好摇摇头,回过身说,“我本来想的是,外面墙上没有着力点,没法攀爬,那就利用窗户把人吊出去,可我试了试,这窗户太小了,江洋别看瘦,骨架挺大的,根本塞不出去。而且你们看这窗户。”

他用力把窗户朝外推,整个窗洞只打开了三分之二:“这么小的洞口,窗户还不能全打开,除非是个两三岁的小孩,要不有缩骨功,否则根本做不到。”

“对了,”网管拍了下脑袋,“那窗户外面之前还装了防盗栏,我记得有个老警察嘀咕,是不是江洋把防盗栏拆下来再钻出去的,但结果看了半天,没发现有这痕迹,还回头把防盗栏给我拆走了,所以现在都还没装上。”

“洞口小,还有防盗栏。”舒墨重复了一遍,“门外面还有监控摄像头。”

众人一愣,终于忍不住了,开始窃窃私语议论起来:“这简直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啊!”

“他到底是怎么出去的,难道长了翅膀飞不成?”

“等等……网管,你这里该不会有什么后门吧?”

舒墨再次拍了拍手,唤回所有人的注意力:“其实对于密室手法,我已经想到了,但在我告诉大家之前,请让我再和大家重申一遍,这些都是我本人的一些猜测和想法而已。毕竟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许多可用的现场信息都被破坏,我无法得知4月15日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利用现有存在的信息组成一条看似合理的逻辑链解释当晚发生的事情。”

他顿了顿,走到网管身旁示意他打开监控。

“现在大家都知道,江洋无法在十分钟内赶到现场,所以案件不可能是他做的,可为什么会在他的书包里发现血衣和凶器呢?这是让许多人包括我一开始没有关注本案的原因,我们都认为这不过是一起舆论高于案件本身的简单案子。因为证物都被明明白白地放在了身上 他的书包里,这个叫做江洋的凶手,简直就是在告诉警察 快来抓我。”

周围人已经好奇得不行了,都屏住呼吸等着,听到这,连连点头。那件书包的血衣,是很多人先入为主认为江洋是凶手的原因。

“这样看来,这案子是有人早就蓄意已久,做足了准备,并非冲动犯案,江洋正巧……”舒墨说到一半,又立刻反应过来,摇了摇头,“不对,不是正巧,江洋是被人精心挑选的,最完美的替死鬼。”

听到这里,吴晓聪捏紧了拳头,愤怒的青筋在手背上鼓起。

“我现在不知道幕后策划者的真正目的,只能推测关于江洋被陷害的原因,这个小孩的生平不需要我多说,网上一查一大把。未成年杀人犯,孤儿杀手,杀人遗传基因……”舒墨语调不高,用一种徐徐述说的和缓声音,依旧让在场许多人面露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