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好。”负责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推了下眼镜,“我是这里的临时负责人,叫高原,你叫我小高就行。”
网络中心的领导都被叫去开会,到现在还没回来,于是最好说话的高原被推出来当了临时负责人,毕竟死宅几乎都是社恐。
多米气若游丝地跟在后面,顶着一头鸡窝头,背着个老重的电脑包,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眼睛下还老大两个黑眼圈,典型日夜颠倒的技术宅形象。
高原看见他,却突然双颊发红莫名激动起来:“你也是调查组的吗?”
多米挠了挠脑袋:“是呀,我叫多米。”
高原更激动了,他一把捧出多米的手:“多大师!我是你的粉丝!想见你很久了!”
多米有气无力地和他握了握手,心里疯狂呐喊 我不姓多!
然而弱不禁风的多米又摇摇头,算了,没力气解释了,他现在快死了,多说个字都要命。
于是在天才电脑少年多米光临网络中心的消息迅速传开的同时,多大师这个称呼也跟蠕虫病毒似的在技术宅中间疯狂自动复制传播。
因此多米被迫听了无数的“多大师”,最后硬是给他听习惯了,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姓多。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网络中心的技术宅们十分可爱,非常热情地接待他们,所以工作开展得既顺利又迅速。
多米在努力破解软件的时候,白冰接到了容铮打来的电话。
“多米已经接过来了,但是舒墨还没消息,县公安局正在尽全力寻找,说有消息会马上联系我。”
在电话另一边的容铮沉默几秒后,低声说:“辛苦了,等多米那边有了消息,就立刻联系我。”
说完,容铮那头有人叫他,他正准备挂电话,却被白冰突然叫住:“等下!”
容铮顿住:“还有什么事?”
“池剑,”白冰急声问,“还有欧阳,他们有消息了吗?”
在他们分头行动的时候,容铮从他爸那里委托来的精英小队,已经根据池剑的手机定位找到一个废弃厂房。
然而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座废弃厂房居然和大前天的发现十六具学生尸体的水泥藏尸惨案是同一地点。
他们花了三四个小时,把厂房及周围进行了铺网似的搜索,还专门找了附近村民询问情况,但一无所获,到处干干净净没有痕迹,除了断掉的信号曾经出现在这里,就没有关于池剑的任何信息。
而池剑的手机也已经关机,他们再也没有了其他的定位。
线索到此就中断了,只剩下找到房子主人林烨一条路。然而林烨早就跑路,想要在近千万人里找到他犹如大海捞针。
尤其四处大雾弥漫,街道的能见度低得不能再低,路网监控摄像头已经失去作用,回到了无监控时代。
但值得庆幸的是,虽然淮市从凌晨才开始封城,实际上从六月十六日开始就严格的限制出城,也硬性要求所有出行人员都必须拍照并留下了身份记录,而他们在记录里并没有找到名单人员。
也就是说,审判者的成员包括林烨还都留在淮市。
此时此刻,离池剑上次联系已经过了八个小时,池剑杳无音讯,欧阳生死一线,白冰内心不详的预感犹如潮水,正在心里不停泛滥。窗外弥久不消的烟雾在吞噬着这座城市,也吞噬最后的希望。
白冰一握拳头,忍不住冲动说:“要不我也去……”
“我对池剑有信心,”沉默片刻后,容铮忽然开口,“他不仅是警察,也是退伍军人。曾在最严峻的极限环境里做过生存训练,也清楚知道怎么在绝境中逆转最坏情况。我看过他的简历,他曾经在涉黑组织做过卧底,也去过边境极端分子肆掠的战场,还深入过最危险的森林腹地,斗过丧心病狂的毒枭。那些全都是命悬一线、危险万分的境况,但他都成功活了下来 他靠的绝不是运气,而是绝对的实力。
“一个潜藏在网络里的新型极端组织,里面成员大多是老弱病残,他们除了一腔丧失理智的愤世嫉俗,什么也没有,对池剑来说不过是小打小闹。”
白冰顺着他的话重复:“只是小打小闹。”
“对。”容铮在一片嘈杂的背景音里轻声说,“Door这个软件很重要,很可能是帮我们找到池剑的钥匙。”
“可是我等不及。”白冰突然开口,她声音有些发颤,“我控制不住,我忍不住想去担心他,满脑子都是他死于非命,我怕我们速度慢了,找到地方的时候,他们已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