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啊……”廖城安点点头,“是啊,因为我成功变成了怪物,那些怪物才能把我当做同类。所以他们无条件地信任我,信任我是他们中的一员,信任我即使无比强大也不会伤害他们,信任我是他们手里握住的刀,慢慢降低了对我的防备……你看 ”
廖城安突然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他抬眼,看着那些光鲜亮丽的贵客们,用一种让人汗毛直立的邪恶目光,然后附在舒墨的耳边轻声说:“他们都到这里了……”
这时,一声巨响突然响起,廖城安骤然仰起头,他看向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看到什么,他的眼中出现了令人不寒而栗的狂热。
只听下一刻,他突然疯狂大喊:“是死亡号角,死亡号角吹响了!”
第779章 疯狂午夜直播间(一百五十八)揭穿
那声巨响拉开了宴会的帷幕,由钢铁制作的恢宏巨塔终于不堪重负,山里的入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混杂着石头树枝和大量泥土的山洪倾泻而下,以汹涌的力道猛烈撞击了黑塔,让这个巨大的钢铁怪物发出类似哀嚎的巨响。
被关在中塔的人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但他们能明显感到脚下的地板产生了显而易见的震动。
悬挂在头顶的吊灯在左右摇晃,他们像是在乘坐一艘暴雨天气下艰难航行的游轮,当大浪打过来的时候,甲板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倾斜。
不知道是谁发出的第一声尖叫,但已经有人冲到门边试图打开门,可那有三层塔高的巨门死死关着,在它面前,人类的那一点微末的力量就像蚍蜉撼树不堪一击。
一声绝望的嘶吼声响起,魏威惊慌地抬头望过去,然后死死抓住滑动的轮椅,退到圆台中间,张诚则紧紧抓住了他,以免他被沉重的轮椅带倒。
所有人疯狂地寻找出口,尖叫声、争论声、打斗声还有钢铁巨塔发出的哀鸣声混杂在一起,共同吹响了死亡的号角。
廖城安站在中塔的中间,他微笑着,目光不怀好意。
同时双手展开,像在欢迎所有人,又像是在享受这个瞬间。
那个叫做夏克尔的P国军方高层,怒不可歇地冲上前,他一把揪住廖城安的领子,疯狂大喊:“开门!”
“ ”一声枪响,夏克尔暴怒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的双臂被击中,鲜红的血瞬间飙了出来,他惨叫一声,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带着假肢的中年人一瘸一拐走上来,他疯狂大笑,举起手枪对准那人的腿又是一枪。
紧接着,更多拿着枪的人跳出来,他们眼中带着疯狂,扫射挡在面前的任何一个人。
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开始了。
目光所及之处全是鲜红的血液,被枪打断的残肢被抛到半空又摔到地上,有人摔倒,有人踩过去,有人推搡,每个人都不顾一切朝大门冲去。
然而挤满了人的大门,无疑是个屠宰场,数不清的人被击中倒下,另一批人又踩着尸体冲过去,这一幕像是在地狱的最底层,令人不寒而栗。
衣着华丽的希卡利夫人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头发散落,身上血迹斑斑,而颈项上的水蓝色宝石项链不翼而飞,只留下一条触目惊心的血痕。她的一只腿在逃跑中被人意外踩断了,于是她只能拖着那条断腿缓缓朝前爬行。
爬到廖城安脚下时,她仰起头,睁大那双深绿色的眼睛,颤抖着问:“为什么?”
廖城安微微偏了下头,沉默良久,然后他扯开嘴角,邪恶地笑了。
“审判,当然是你们最爱看的审判。”廖城安轻描淡写地说,“这是最后一场了,邪恶的恐怖组织和他背后资助的邪恶联盟,一起死在了无法抵挡的自然灾害下,所以这是上帝降下的审判!信教的希卡利夫人,难道你不高兴吗?我们就要一起下地狱,在那里接受日复一日的火焰焚烧,好抵偿我们在世界上播下的罪恶。”
“疯了,你疯了!”希卡利夫人浑身颤抖起来,她疯狂地摇头,转开身体,试图爬离眼前的疯子。
在她动作的一瞬间,剧烈地疼痛突然从头皮传来,她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廖城安抓住她的头发,迫使她的上半身朝后仰,他似乎还觉得不够,他的心情太激动了,所以需要向别人炫耀来缓解自己激昂的情绪。
“我父亲,在发现游轮的惨像可能是由一种病毒引起后,他把自己关进房间里,呆了整整四个小时。这四个小时里他联系了上级,对方让他驻留原地等待下一步指示。随后他又立刻联系了他的父亲 我的爷爷,那个戎马一生的男人,得到的回复也是绝不能离开,原地留守。那一刻,我父亲就明白了自己的使命,然后他录下两段视频。
“第一段,他详细说出了自己在游轮上的发现,然后把军舰上有人感染的情况说了出来 ‘这可怕的病毒传播速度快得惊人,一开始感染的是个体质较差的士兵,而在隔了仅仅三个小时以后,又有四个人出现了感染的症状……就连一直做好防护的军医也没能幸免……这种病毒至今尚未被人发现,而它的毒性令人毛骨悚然,一旦传播出去,可能会有数以万计的人死亡,那将会是一场惨烈的灾难,我不能让这可怕的病毒传播出去……所以我决定牺牲军舰上的三百一十五人,来避免这场灾难……’”
“说完这些,他又录下另一段视频,是他留给我的,整整十分钟的沉默,却只留下一句话 ‘原谅我,儿子。’”廖城安说着,突然发出毛骨悚然的笑声,“我当然不会原谅他,因为他压根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反倒是因为他,许多人避开了这场灾难,你们邪恶的阴谋也因此没能得逞。他是个英雄,真正的英雄!应该受人爱戴尊敬的英雄!”
希卡利夫人颤抖得更加厉害,她双手抱住自己的手臂,把自己蜷缩成一团,但廖城安不准她躲开。
他质问:“你肯定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以隔离为由,把所有人关进了船舱,然后拿出汽油浇在了船上的每个角落……没有人反抗,所有人都默认了这场结局。最后,一根烟焚尽了所有一切,病毒消失了,游轮也化为灰烬,而那艘军舰也在茫茫大海里彻底消失不见了。”
说到这里,他冷笑起来:“然而事情却并没有跟着他们的死而平静,接下来,才是最令人恶心的一面,那才是比病毒还要恶毒的玩意儿。”
希卡利夫人闭上眼睛,眼泪滚下来,但没人会同情鳄鱼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