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虽然不至于每张残页都能修复,且年代也各不相同,但总价值之高,可能要远超过你脚下的这块地,你真的要捐出去吗?”

他倒不是故意隐瞒《青囊经》的事,只是眼下人多眼杂,这般国之重宝,哪能轻易透露消息。

最好是先探听颜棠的口风,等之后无人时再告知。

无论如何,国家不会贪一个孩子的东西。

颜棠在听到沈老的问话后,却没有很兴奋,一种直觉在疯狂告诉他,这般大的数额,满值贫穷的命格会让他很快失去它们。

若是现在捐了还好,东西还能落在国家手中,若是留在自己手里,很有可能被损坏,最终使之价值全无。

想及此,颜棠半点犹豫都没有的直接点头:“我清楚我在做什么,捐啦。”

沈老闻言一笑,故意逗他:“是不是不好意思当场反悔?若是后悔了也没什么,我们依旧可以帮你修复、保存。”

逗乐是真,话也不掺假,全看颜棠如何选择,他们终究是会保护他的。

颜棠认真思索了两秒后,郑重其事的与沈老对视:“可是它在我这儿很占地方啊,就算我知道它很珍贵,但我不敢碰它。

在我眼里,它甚至不如A4纸有用,但是你们就不同了,你们懂它,知道它的价值,懂它的魅力,还能将它好在哪里告诉所有人。”

“我小的时候嘴笨,曾经遇到过一个小孩,他说他们是第一个发明马车的国家,还说了发明时间和发明人。

但我狸爷却不是这么说的,我狸爷说我们天下第一,国外有的东西,我们早有了,我就和他呛,但我却输了,因为我举不出比他更早的例子。

这件事挺小的,但我记了很久很久,直到后来,我去博物馆才知道,有个叫奚仲的人造了车,他生活在夏王朝。

我若是当时就知道这些,早就能怼回去了,何必记这么多年?

这些还不都是从古籍上来的吗?

那现在我有古籍了,我就捐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后,下一个像我小时候那样的小孩,就应该有机会怼回去了吧。”

颜棠说完,发现在场不少人都笑了,他不由开始反思自己说的话,是否太幼稚,是否偏题,是否闹了笑话。

但不管如何,这反正就是他这个没什么学历的人,说出的最心底的话了,笑就笑,他反正不心虚。

反正就是仗着自己没文化理直气壮,反正就是自己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想到这里,颜棠又开始挺胸抬头昂下巴。

沈老忍俊不禁的摸了下他的头,还将手上俩核桃递给了他。

颜棠一脸狐疑的看看核桃,又看看沈老,心想:不会吧,不会吧,现在的老头儿都那么损啦?这是变相让我补脑,说我傻呢?

却不想,沈老莫名其妙对他念了句诗:“海棠不惜胭脂色,独立濛濛细雨中,好名字啊。”

颜棠:……啥玩意儿?

总归是好像被夸了一下,他突然矜骄:“这名字其实是我后来改的,之前叫小琼来着。”

“琼花的琼?”

颜棠:“反正不能是贫穷的穷。”

“无论漱琼液,还得洗尘颜,都是寓意很好的字。”

颜棠:……妈呀,文化人是怎么肥事?虽然听不懂,心里莫名有点美。

这么一对比,突然觉得陆老师好难搞哦,最近都很难吐成语出来了!

经过一番奇奇怪怪的交流后,五六斤重的古籍残片,被二十多人的专业团队整理好,确保不会出现损坏,一行人就决定离去。

只沈老在临行前,莫名对市一把手随口说了一句话:“最近的治安,好像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