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斜靠在东厢炕上的大靠枕上,端着杯热茶慢慢喝着,仔细的看着手里的经书,不大会儿,林红敏被两个婆子几乎是拖着一样扶了进来,李青示意她坐到炕上,竹枝端了杯热茶给林红敏送了过来,李青依旧慢慢看着经书,也不理会林红敏。
林红敏双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杯子,惊魂不定的喝着茶,突然把杯子放到旁边的几上,盯着李青,压抑着声音,颤抖着低低的叫道:
“你想把我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我要见……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找老祖宗!”
李青手里的经书微微垂了垂,眼皮也不抬,只挥了挥手吩咐道:
“侍候大小姐回去,好好歇息着。”
两个婆子曲膝应了,上前扶起林红敏,林红敏想叫却又不敢叫,只恨恨的用眼睛盯着李青,被两个婆子挟持着拖了出去。
酉初时分,平王就回到了内院,李青侍候着他沐浴洗漱后,竹雨摆了饭上来,李青笑着说道:
“吃了饭,爷陪我去看看红敏吧,今天我让她看着杖毙了那几个丫头,怕把她吓着了。”
平王冷冷的哼了一声,生硬的说道:
“不必,生在王府,生杀就是平常事,若连看着杖毙几个丫头也要吓着,往后如何能做得掌家的主妇?再说,她连爷都敢欺,胆子怎么会小了?青青不必这样太过小心。”
李青笑着盛了碗汤递给平王,没再说话,吃了饭,李青仔细的研好了墨,整理好文书和几上的东西,又泡了茶水端过去,才悄悄退下去,出了屋,悄悄叫了琉璃过来吩咐道:
“今晚,让钱显家的到大小姐房里去值夜,你再到我药箱里,找出那个粉色绣荷花的荷包来,取粒药丸出来,交给钱显家的,让她睡前用酒研化了给大小姐吃下,夜里让钱显家的千万警醒着些,万一有事,赶紧就来回了我。”
琉璃答应着下去传话了,李青站在檐廊下,抬头看着斜斜挂在天际的一轮弯月,半晌,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往后面净房沐浴去了。
李青沐浴出来,绞干了头发,松松绾了,穿了身月白绫衣裤,重新泡了杯茶端了过来,平王伸手接过放到几上,轻轻揉着眉心,笑着问道:
“若是只有几张药方,青青能不能判断病情。”
李青怔了怔,轻轻笑着答道: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方子了,也要看这方子开得好不好,对不对症。”
平王伸手取了本厚厚的文书过来,递给了李青,
“青青看看这个,看看能不能判断出一二来。”
李青接过文书,侧着身子坐到炕上,仔细的看了起来,看了一遍,又从头挑拣着仔细的看了一遍,才慢慢合上折子,微微皱起了眉头,仔细的思量了半晌,才低声说道:
“爷,这个人,从前在宫里,我见过他一面,那时看他,就有些个气馁的样子,而且,他,做这事前,好象还有饮酒的习惯,他身边侍候的人在酒放了极轻微的春药,量极小,助兴正好,倒不致于伤身,他好象是,喜欢年龄极小的女孩子。”
平王惊讶的看着李青,眉头拧了起来,
“青青,你怎么会知道这些?”
李青抬头笑着看着平王,
“爷忘记了,我可是做过女官的,到韩地前,在宫里训练过一阵子,正巧碰到,那批女官里年纪最小的一个,被他收用。”
平王脸色微微有些阴冷,轻轻揽过李青,皱着眉头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