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欠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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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三天没接到平王的任何线报了,李青坐在两轮车上,心情阴郁得仿佛能滴出水来,车子顿了顿,停了下来,绿蒿掀起车帘,扶了李青下来。
丁二垂着手等候在春熙院门口,见李青下了车,上前两步躬身请了安,对着李青急切的目光,微微摇了摇头。
李青失望的微微怔了怔,面无表情的往院子里走去,丁二让过绿蒿,跟在后面进了院子。
李青进了正屋,洗漱后换了衣服,出了正屋,沿着抄手游廊往书房进去了,丁二禀报了进了书房,绿蒿捧了茶送进来,李青接过,慢慢喝了几口,盯着地图看了半晌,转头看着丁二问道:
“这种事,以前可有过?”
“回夫人,以前所有线报都只传到爷那里,爷带兵出征时,除了捷报,极少往平阳府传其它的战报,军需调度也是爷从军里直接传令到地方调度……”
丁二苦笑起来,李青怔了怔,是的,以前都是平王一个人总理所有的事,他不需要向任何人通报情况和行程,前方和后方都是他一个人调度着,这种事,哪里说得上来有还是没有?
“平阳府到玉水县一线,有什么蹊跷的事情没有?”
“回夫人,奴才已经仔细查过了,一切正常,没有任何蹊跷之处。”
李青眉头皱了起来,过于正常也许就是另一种反常,丁二抬头看了看李青,小心的劝解道:
“爷打了几十年的仗,也就在马安远手里吃过一次亏,夫人放心就是。”
李青眉头高高的挑了起来,
“马安远就在镇远城里!”
丁二窒了窒,眨了几下眼睛,轻轻咳了一声,尴尬的笑着说道:
“夫人,爷在马安远手里吃亏的时候,才十几岁,如今,自然是今非昔比了。”
李青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蔷薇架,怔怔的出了神,平王在成长,马安远也在日渐老辣,沈青叶自小跟着高人习学,军事上极通,她那样看重推崇马家,这个马安远,也许比平王想象的更加擅兵。
李青心里焦躁起来,平王手里绝大部分的兵力都散在了长长的防守线上,跟着他越过玉水县的兵力极少,若是……
若是庆国、晋地知道他确切的兵力,不用策略战术,只千军万马推过去任他杀,都能累死他!
李青焦躁着恼怒起来,不知死活的赌徒!那样富庶的五十一县,庆国的大半个粮仓,还不能让他满足?!非要冒这样的险?
李青烦躁的下了炕,低着头在屋里来回走着,丁二担忧的看着她,想劝解,张了张嘴,想起自己刚才的愚蠢,又闭上了嘴巴。
李青来来回回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转身盯着丁二问道:
“上次爷受了重伤,去寒谷寺医治的那次,你仔细说说,到底是怎么受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