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夏,姚贤妃露出笑容,“九娘子来了,过来帮我看看,这束花儿是放这边好,还是放在那边更好看?”
李夏紧几步,站到姚贤妃旁边,顺着她的示意,看着轩堂一角花架一大束半开盛开的极其喜庆的大红牡丹。
“现在还有牡丹?”李夏先惊讶道。
“花房里常年有盛开的牡丹,江娘娘最爱牡丹,你看看,是放这里好,还是放在那边?”姚贤妃指着旁边的长案一角。
“长案上是熏香炉吗?”李夏看向长案上青铜熏香炉。
“是了,还是这里好。”姚贤妃笑起来,“这牡丹很香,是不能离熏炉太近,九娘子提醒的是。”
李夏笑起来,姚贤妃这份意会的本事,她一直敬仰得很。
“太后不怎么讲究这些,江娘娘是个极讲究的,江娘娘眼光准,品味清雅不俗,象这凌波轩里,哪一处摆放的好,哪里不合适,江娘娘一眼就能看出来,还有音律,江娘娘也极通,御乐在那边侍候,侍候江娘娘,御乐们最用心,错一星半点,江娘娘都是要罚的。”
姚贤妃几乎不怎么掩饰的和李夏说着闲话。
李夏凝神听着,不时感激的看一眼姚贤妃。
姚贤妃的善良体贴,都在这些不掩饰的细碎交待上,从来她告诉她很多这样的细碎,直到很后来,她才能从她细碎的交待中,听到隐在不掩饰之下的暗示诱惑,以及陷阱。
唐家玉好象就是因为姚贤妃这样的善良,对她付出满腔信任,和一条命。
“苏娘娘呢?听说苏娘娘最是雅致出尘。”李夏眼里都是感激信赖,看着姚贤妃问道。
姚贤妃抿嘴笑着:“那是自然,二爷和三爷,也是难得的精致讲究。”姚贤妃避开了李夏的直问,示意轩堂外,“魏姑娘来了。”
李夏忙转身看向魏玉泽。
这是她头一回看到魏玉泽。从前,秦王走后,魏玉泽就落了发,先是在太后的庇佑之下,后来,是金拙言,她从来没敢打扰过她,她也犯不着打扰她。
魏玉泽端庄美丽的如同那一大束大红的牡丹花,一条大红石榴裙,大红抹胸,外面压着件石青长褙子,艳丽端庄,相对于李夏那一身故作老成,自信大方了不知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