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金拙言冲侯氏长揖一礼,“因为我们王爷一会儿要过府祭祀,刚刚在下和郭先生就先过来查看了一趟,到贵府门口,长驱直入到一重门,无人理会,在下十分惶恐,立刻让人禀告王爷暂缓出府,容在下和郭先生看一看有没有恶人混入贵府,乘机作乱。
王妃也知道,王爷和二爷都刚刚经历了婆台山之乱,二爷战死……”
“战死?不是你们杀了他吗?”侯氏情绪突然激动起来。
这府里的人,能打发出去的,都被她打发出去了,去看着修二爷的陵墓,去查看二爷停灵之处,却安排不久后的出殡……
她知道她要做的是什么事,不管成与不成,都是要抄家灭族的。
这座益郡王府只有她一个人,二爷抬回来时,她就想跟着二爷一起走了,她早就准备好了,成与不成,她都要去追随二爷。
可侯家,她得尽力替侯家想一想,她一个弱女子,手无寸刃,益郡王府一片混乱,处处空虚,人人都能如入无人之境,她再当场自尽,二爷和苏家都已经如雪崩般的倒塌了,侯家,他们大约不会赶尽杀绝,也许能以是她过于疏忽,而逃过这一劫。
没想到被他们利用了。
“王妃慎言!”柏景宁面色一冷,厉声呵斥了句,“世子所言不差,我刚刚到时,直到灵堂,也无人理会,婆台山……”柏景宁喉咙微哽,立刻又压下,“王爷大难不死,惊恐之心,人之常情,再说,山上的亡命之徒,四下逃散,这中间还有几个强弓手,都未能缉拿归案,小心一些,是应有之义,这,也是为了王妃好!”
最后一句,柏景宁加重了语调。
侯氏怒目着柏景宁,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微微的些颤,“他要是怕,那就别来!我这府里,二爷在这里,我们谁都不怕,这是益郡王府,你让他们出去,滚!”
侯氏看着那群长随护卫已经查出了灵堂,又急又怒。
“王妃维护二爷之心,一如我等维护我们王爷之心,请王妃体谅。”金拙言长揖到底,恭敬客气,毫不退让。
“王妃不该生气。”柏景宁皱着眉头。
“这是益郡王府!难道你们柏家,也这样任人搜检?”侯氏手指点着柏景宁,急怒之下,声音都变了。
“这会儿,秦王爷若到柏家,世子若觉得他要亲自查看一遍才能放心,柏家自然敞开大门,任由世子查看。”柏景宁答的极快,“若是王妃到寒舍,要查看一二,也是一样。”
金拙言眉梢微挑,急忙又落下。
郭胜带着人,查的极快,有一路已经由中路,往东西两路过去。
“我没有你们柏家这样的气度,这是我和二爷的家,绝不容许任何人这样践踏,让他们走,让他们滚,不然!”侯氏看着直奔东西两路的长随护卫,一阵急切无比的狠意猛冲上来,侯氏摸出早就扣在袖子里的短小匕首,贴到自己脖子上,“我就死给你们看!”
周围一片惊叫,柏景宁愕然看着侯氏手里那把寒光凛凛、薄薄的匕首,金拙言不易觉察的动了动,调整好姿势,准备找到机会,一掌打飞匕首。
“阿清,你这是要干什么?这是怎么了?”一声清脆的咣噹声后,响起声急切颤抖的痛呼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