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进去。”李岩示意玉树,玉树嗯了一声,上前挽着李岩,绕过陈府护卫,再猛一把推开李府长随,昂然往陈府大门上去。
李三爷转头看了看眼看要堵满巷子口的闲人,一口气闷的几乎吐血,也只好跟在李岩和玉树后面,进了陈府。
陈太仆将李岩和李三爷让进偏厅,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李岩肮脏不堪的衣服下摆,和只余一双袜子的脚,拧着眉扫了眼李三爷,李三爷也瞪着李岩和玉树这一身的肮脏和狼狈纳闷,她们两个,难道从李府到陈府这一路上,遇到强盗歹人了?
“怎么回事?”陈太仆看着李三爷问道。
“唉。”李三爷口齿粘连,惭愧无比,“真是没脸说,好在太仆也不是外人。老祖走了之后,母亲就问了她一句:昨天让你沈伯娘去问你有什么凭证没有,你怎么一句话不说?怎么能拿这些小事去烦扰老祖呢?她就恼了,顶撞母亲说,要是把凭证交给母亲,母亲指定一把火烧了不认帐,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李三爷见识了李岩的干脆直接,春秋笔法只敢修正了细节。
陈太仆绷着脸,斜了李岩一眼,这位姑娘,这实话说的……
“母亲气极了,就让她跪下思过,太仆也知道,顶撞长辈,这是大不孝,母亲念她自小就失了怙恃,无人教导,也不跟她计较,不过让她跪一跪,这事也就过了,以后慢慢教导,谁知道母亲一走,她起来就走,说这亲不认了,要来找老祖,太仆您说说,这叫什么事儿?”
李三爷痛心疾首,他确实闷到想吐血,这叫什么事儿?这哪是大家姑娘,这分明是野外生成的野货!
陈太仆皱着眉头,再次扫了眼李岩的衣服和袜子,“真要是这样,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我不会象他那样,能把话说的这么好听,把坏事说成好事。不过,我还不算太傻,大道理我也懂一点。第一,你家老太太问我为什么不把凭证给她,她当着老祖的面为什么不问?第二,你们李家承认过我这个李,和你们家是一个李吗?开过祠堂入过族谱,按序排过长幼大小了?你们还没承认呢,哪来的长辈?合着这长辈对你们有利的时候,就长辈,对你们不利的时候,我就是贱婢逃奴了,便宜全让你们占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