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开的雅间门口,一个一脸谦卑和气、背着瓦钵卖小吃的汉子不停的躬着身,“正宗地道的瓦罐墨鱼汤,爷想尝尝吗?”
陈炎枫放下筷子,招了招手,“给爷盛一碗,这一桌子就没有能吃的。”
汉子进来,放下瓦钵,盛了碗汤双手奉上,低低道:“盛爷说,有什么事,请陈爷吩咐。”
“这汤卖了得有几十年了吧?”陈炎枫连抿了几口汤。
“是,小百年了,家传的手艺。”这一句,汉子没压低声音。
“这个,”陈炎枫示意桌子上的铁匣子,“给李大小姐送过去,越快越好,亲手交给李大小姐。”
“是。”汉子一句多话没有,伸手接钱,垂下手,桌子上的铁匣子已经没有了。
陈炎枫又要了一碗汤,双脚翘在窗台上,慢慢悠悠喝完,叫了伙计进来,让把桌子上的菜都撤了,单炒一碟子蛤蜊给他,抱着蛤蜊碟子,吃完一碟子又要了一碟子,连吃了四五碟,这才站起来,心满意足的晃回去了。
…………
李岩只说风花雪月吃喝玩乐,裴清好象也很想缓和两人的关系,自从那次羊蹄之后,两人从隔三岔五,到几乎天天都凑在一起吃上一顿,再聊上半个一个时辰,很有越来越融洽投合的趋势。
天黑透时,李岩从前舱吃了饭再聊了天,回到后舱,正琢磨梳理着裴清今天的话,敲门声响起,“大小姐,药汤好了。”
“今天早了点。”玉树扫了眼滴漏,开了门,一个略瘦的中年汉子躬身垂头,提着一大木桶热气腾腾的药汤进来。
这是高梁开的方子,每晚熬了泡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