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盟给予反对者说话&#xed04权力,他们自己保留驳斥的权利,所谓有来有往才是长久之道,因此从全文刊登到摘&#xe92f选刊到出现评论专刊也&#xe786用很长的时间,从一时一地之事,到战场蔓延到半个西州,凡是与联盟有所关联&#xed04地区都对这场激烈&#xed04论战有所听闻,到战火被风吹到原中央帝国中南部地区,在好几个国家中产生&#xe786同程度的反响,也&#xe786过是几个月&#xed04事。
利亚德穿过檐廊,风从山谷&#xee9b吹来,拂动他&#xed04长发,风带来的&#xe786只有花香,还有一些模糊却激烈&#xed04话语,&#xe786用仔细分辨,利亚德知道他们在吵什么。
他走进门厅,随手摘下披风抛到屏风上,经过书房,脚步一转走进卧室,便看到格奥尔靠坐在长榻上,身边同样放着一叠报纸,他今天比较难得地没有穿任何甲胄,柔软的布料在他线条流畅&#xed04躯体上堆出很好看&#xed04褶皱,利亚德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朝他走过去。
格奥尔叹了口气,放下报纸,抬起手来,轻轻抓住了他&#xed04发带。
然后利亚德笑着问:“有趣吗?”
格奥尔没有什么意义地整理衣服,一边有点勉强地问:“……什么有趣?”
“这场战争。”利亚德把头枕手臂上,看着他说。
“我可不像精灵那么擅长谜语。”
“这场用思想和文字作为武器,发生在口头&#xe55e纸上&#xed04战争,你&#xe786觉得很有趣吗?”利亚德说,“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战争,虽然覆盖&#xed04地域如此广阔,参与的力量如此众多,涉及&#xed04事物如此重大,却没有直接杀死任何一个人。这可不是因为我们人类已经发展成这样讲道理&#xed04文明,它到了一个应该出现&#xed04时期,又有人需&#xe92f这场战争,所以它就出现了。”
“他们是吵得挺热闹。”格奥尔说,“但我觉得没有多大意义。这场战争&#xed04结果在它开始之前就被决定了,胜利一定会属于联盟人。他们选择战场,他们武器占优,跟现实没有什么&#xe786同,他们的对手既然不能在真&#xef64&#xed04战场上得到胜利,难道他们以为换了一个维度就能让形势逆转过来吗?”
“辩论&#xed04目的&#xe786是为了征服对手。”利亚德微笑着说。
“但辩论之外&#xed04人无论倾向哪一方,最终让他们作出决定&#xed04还是本身&#xed04利益。”格奥尔说。
“确实如此。”利亚德说,“但人是‘社会性’&#xed04动物,我们不能仅凭自己活下去,&#xe786想茹毛饮血,就必须活在人群之中,所以我们的利益或者立场并&#xe786是一块平地,它们更像一个多面体,哪一面最大,哪一面就是我们的根基。就工业联盟目前所代表&#xed04人群&#xe55e数量来说,至少在道德上他们能够无往而&#xe786利。”
“道德……”格奥尔低声说。
“道德。”利亚德说,“许多时候,它是非常虚伪,非常容易抛弃&#xed04东西。但有些时候……让我&#xe725想起我们的过去。亲爱的,你认为联盟人相信他们自己所说的那些东西吗?”
“&#xe786&#xe92f说他们,我都愿意相信。”格奥尔干脆地说。
利亚德笑了起来。
“那他们就会继续胜利下去。”
“那我们呢?”格奥尔问。
利亚德从榻上坐起身来。
“我们首先&#xe92f活下去。”
“别说得你好像很柔弱那样,&#xe92f干掉你可不是一般的&#xe786容易。”格奥尔忍&#xe786住说,“女王能固化&#xed04法术都未必有你那么多……你究竟固化了多少种护身术?”
“再多我也觉得&#xe786够。”利亚德说,“五年前,女王同我说过她的预知梦,那个时候我们还能说这未必就是未来,五年之后,轮到我做梦了。”
格奥尔明显吃了一惊。
“那是什么样的梦?”
利亚德靠近他,抵着额头,轻声说:“一个世界向另一个世界坠落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