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本来就已经在心里梳理出了一些关于蔚澜的问题点,现在又旁敲侧击了这么多,基本上已经大概猜出蔚澜现在的状况,肯定是遇到某种困境、又需要用钱,所以才把这套别墅出手,而且,仔细分析,更大的可能性是她现在遇到的困境,缺钱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否则她不可能在别墅的售价上这么任性,报了个三千三百万的价格还一分不少。
不过,更具体的李牧也分析不出来了。
李牧也并不是非常想弄清楚蔚澜到底面临什么样的问题,他一开始只是因为蔚澜的容貌、身家以及卖别墅的行为这三点融合在一起而感到有些好奇,现在已经基本上解惑了,而且他还有了个意外收获,蔚澜这个女人对房地产行业有超乎常人的理解,说她在这一点上非常牛逼也不夸张。
对李牧来说,他跟蔚澜初次见面,对她除了那点男人都会有的窥私欲之外,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所以也就没有询问的更仔细,蔚澜也因为李牧的适可而止对他多了几分好感。
汽车上了机场高速,一路畅通。
两人闲聊几句,蔚澜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柳叶般的眉毛堆聚成一团,迟疑再三,还是接通了电话,开口便道:“周总您好。”
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李牧听不出他说了什么,但却能感觉到语气十分咄咄逼人。
对方嚷了一阵,蔚澜才开口说道:“周总,我父亲现在人不在国内,这种问题您跟我大喊大叫是没有任何意义的,希望您能先冷静一下。”
对方又大声嚷嚷一通,蔚澜单手捏了捏鼻梁骨,继续用劝解的语气说道:“我已经在跟荣和地产以及沪发银行的人沟通了,政府那边我也在斡旋,如果你还坚持要退的话,那我也没有办法。”
“咱们是有限责任公司,您要退也是您自行转让股权,没理由要求我回购吧?”
“周总,您经商也很多年了,肯定明白任何项目都不可能是百分百保障盈利的,您不能赚钱的时候闷声发财,出了点问题就跳出来大吼大叫,一点共患难的情面都没有,这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是,我是年轻、是经历少,但法律法规我是懂的,您如果真要退,我还是那句话,您自行转让股权,卖给谁、卖多卖少都和我没有关系,但是你如果逼我原价回购,那我也可以明确告诉您:不可能!”
“周总,如果您还有什么问题,我建议咱们之间不要直接沟通了,让律师之间沟通吧,这样也不会伤了情面,我还有事,先挂了,见谅。”
说完最后一句,蔚澜立刻挂断了电话,随后闭上眼睛,整个身体往后靠去、深陷在了座椅上。
李牧见此,轻声问了一句:“蔚小姐,你没事吧?”
问人有没有事,而不是问发生了什么事,也是李牧此时对蔚澜的一种尊重,自己跟她不熟,冒然问别人现在遇到了什么问题一是不礼貌,二来别人也不见得会告诉自己,但是装作没听见继续开车也有些说不过去,所以只能问她自身。
蔚澜轻叹一声,摆摆手说:“我没事,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
李牧说:“遇到问题不要紧,关键是自己的心态要调整好,尽量别受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