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叫丁浩!”
“那里人?”
“这……小的说不上来,小的……寄人篱下……”
“你吐语不俗,念过书?”
“是的!”
怎会变成这等模样?”
“唉,老丈……一言难尽,小的生来就不曾被当作人看待……”
“你……是附近人还是……”
“是‘望月堡’中的小厮。”
老者怵声道:“你是‘阎王堡’中人?”
“是的!”
“也许不该救你……”
“老丈是怕……”
“怕个鬼,‘阎王堡’中没有半个好人。”
丁浩幽幽地道:“是的,老丈说得对,否则就不曾被人暗中称作‘阎王堡’了!”
“你算是阎王座下的小鬼……”
“老大,小的还没资格当小鬼,只是众小鬼之下的可怜鬼罢了!”
“哈哈,有意思!”
“请问老丈的称呼?”
“这不必告诉你了!”
丁浩轻轻叹了口气,以手撑地,居然能坐了起来,但由于知觉回复,身上的伤,又开始割肤刺骨的剧痛,但他咬牙忍住了,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面色变成了青紫,憔悴不堪的面容,因痛楚而抽扭得变了形。
“小子,很痛吧?”
“是的!”
“你很能熬!”
丁浩凄苦地道:“小的自幼熬惯了!”
“现在老夫给你贴止痛药,你自己上路吧!”
“老丈可肯带小的……”
“老夫对‘阎王堡’的人,恨如切骨,你不必多讲了!”
丁浩咬牙闭上了口,他没有再求,他自幼养成了死不讨饶的倔强个性,可以说他是在狼群中长大的,没有被折磨死,是命大。
老人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送与丁浩。道:“内服一半,其余的撒在伤口!”
丁浩双手接过道:“小的再次请问老丈名号?”
老人一瞪眼道:“你小子有点缠人……!”
“小的不能不记住救命恩人!”
“你要报恩?”
“那是理所当然,焉有受恩不报之理……”
“哈哈哈哈,是句人话。不过老夫不稀罕。”
说完,弹身而逝,没多说半句话。
丁浩只有付之一声苦笑,随即拔开瓶塞,往手心一倒,是一种白色药末,嗅了嗅,什么味也没有,当下遵老人之嘱,倒了一半在口里,其余的,慢慢撒在伤处,但他是遍体鳞伤。
几乎没有一寸好肉,只敷了前身手眼所及之处,便告辞了。
但这药末十分神效,只片刻工夫,痛楚已消失了十之八九。
老人救了自己,却不留名而离去,这的确是件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