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牧民族是马上的民族,高超的骑术,对战马的控制力,非一般明军骑兵可比。就算被从正规军打成了游击队,只要聚集起足够的勇士,仍能对明朝边界造成威胁。
北元骑兵越来越近,距离不到五百步时,明军的火炮声响起,烟尘弥漫,分散的大小铁球砸进了飞驰的骑兵之中,落下时,带起了一片血雨。
战争是残酷的,一旦走上战场,唯一能够支撑自己,保护自己的,只有杀戮,对敌人的杀戮。
火炮之后,是连声响起的火铳,火药的烟尘与巨响,再一次减慢了北元骑兵的冲锋。
按照惯例,距离太近,每支火铳只来得及放一次,不想,就在今日,开平卫的火铳兵打破了这个惯例。
三轮齐射,北元骑兵完全措手不及。
放在战车之上的火铳和预先安排填装火药的边军,发挥出了预想不到的效果。
孟清和也没有想到,他不过是在回话中提及了那么两句,就被沈瑄记在了心里,并被近乎完美的用到了战场上。对比起后世,这种完美还带着许多缺憾,但在现下,这种作战方式带给敌人和己方的震撼,都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列阵,迎敌!”
战阵中的军官发出了号令,战车与火器最大的作用是减慢北元骑兵的速度,扰乱他们冲锋的阵型,真正的胜负,仍要依靠实打实的刀锋较量。
这是在冷兵器与热兵器交替时代,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又一次强悍与勇猛的碰撞。
城头上,热血沸腾的青葱少年朱高煦,用力拍着城砖,大声叫好。
因战争而火热的双眼,让北平都指挥使陈亨和开平卫指挥使徐忠想起了另一个人,那个两次率兵北征沙漠,立下赫赫战功,以善战而著称的燕王。
比起喜爱读书,生性温和的燕王世子朱高炽,高阳郡王才更像他的父亲。
“别拦着孤,孤要下去!”
转眼之间,朱高煦已不满足于用双眼去看,他渴望亲自走上战场,亲自用刀枪去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