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不住笑出声,“今天起床晚了点,我就来。”
这恐怕是天底下最好笑的埋伏了。敌人等的不耐烦,自报行踪,而被埋伏的人安慰敌人不要着急,欣然前往。
到了那里,明子的人已经严阵以待。他们手上拿着刀,相比昨天,武器又一次升级。我打着哈欠下车,“明子小姐,有何赐教?”
“乖乖跟我走,否则砍伤你可别怨我。”如同一个差劲的三流演员,明子生硬地说着“台词”。
我伸个懒腰,“过来吧!”经过半个上午的日晒,清晨地上的水塘都已消失,不用再担心四溅的污水会把自己的衣服弄脏。
五个虚张声势的彪形大汉高举着日本刀向我劈来。我伸出一脚,将其中一人踢飞。
看他们握刀的姿势,我就知道他们不够“专业”,让他们拿刀,还不如让他们拿钢管具有威胁。我都懒得掏枪。
剩下四人拿着闪闪的日本刀,胡乱向我砍过来。我只不过微微地躲闪,他们的刀就全部砍空,这还不算,有两把日本刀砍到了他们自己人的身上。两人哇哇叫着,躲到一旁。
不会玩刀就不要玩嘛……装模作样,到最后也不过是自讨苦吃。
我施展小擒拿手,从一个还在不断乱挥日本刀的家伙手上不费力地“接过”他的那柄日本刀,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他愣在原地,错愕不已。
我快速移动到明子身旁,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在慕尼黑很好玩吗?”
明子以少有的平静看着我:“你不走,我也不走。”
我看着眼前这个低级而固执的女人,轻声叹气,“我这辈子都不会娶你。你这样只会让我越来越烦。”
“我……”
她刚说了一半,就被我背后一声鬼哭狼嚎的叫喊声打断了。
那家伙高举着日本刀,杀猪一样叫嚷着冲过来。真不明白他是杀猪的人还是被杀的猪。可能他以为,他把主子从我刀下救回来,会得到很多的奖赏。
我挥刀去挡他的刀,忽然觉得肩膀一阵酸痛,使不出力气。手里的刀软绵绵地掉到地上,而那家伙的刀从我肩膀上滑下,割碎了我的西服,也割伤了我的肩胛。
他顿时惊呆了,没想到自己竟然伤到我了。那片迷茫的表情背后,不知是喜悦还是害怕。
我看到他手上的日本刀的刀锋上沾有一丝血迹。我第一反应就是:竟然弄坏我的名牌西服……
“混蛋!谁让你打伤他的!”明子用力甩给这迟钝的家伙一个响亮的耳光,吓得他捂着脸朝后退出五米。
“你没事吧?你车里有绷带吗?我替你包扎。”当我为自己的西服惋惜的时候,明子却在担心我的伤势,甚至比我本人还要紧张。
我厌烦地推开她,钻进车子绝尘而去。
女人真是不可理喻的动物,一秒钟前还对我要打要杀,一秒钟后又生怕我受到任何伤害。
回到馨雨的公寓,处理完伤口,将破碎的西服扔到外面的垃圾桶里,感叹自己越来越倒霉。这是我最喜欢的一套西服,但为什么那家伙弄坏它的时候,我没有特别愤怒呢……也许这并不是我真正喜欢的,真正喜欢的还没有出现,或者,我还没有意识到。
从衣橱里随便挑了一件衣服穿上,抬抬右手,只感到触动伤口的疼痛,并无酸痛。一定是昨天运动太激烈,筋骨有些拉伤。幸亏刚才那家伙不是照着我的脑袋劈过来,否则我现在不是在这里,而是在天堂换衣服了——当然,圣彼得必须同意让我进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