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可然终于把书放下,但还是表现出很不耐烦的表情,“什么事情?”
“董振文上学期已经有六门不及格,我希望你能帮他补习功课。方永泰这家伙,脑子不笨,但是不会教人。”
吴可然觉得自己逮住了机会,露出得意之色,“我可以帮你,但是有一个条件,考试结束之前,你不能和秦琴约会。”
我感到很可笑,吴可然提出这个条件,并不是想要改变什么,而仅仅是一种恶作剧般的发泄。
我没有露出任何表情,很坦白地告诉她:“我不可能答应你。如果你不愿帮忙,我也不怪你。”
吴可然以为我在生气,又哼了一声:“放学之后,在教室里补课?”经过几天的相处,我知道吴可然是个有点小脾气的女孩子,虽然有时候看上去不容易接近,其实却是个温柔而善良的女孩。
“去方永泰家补课,没问题吧?”
吴可然想了一下,终于答应:“没问题。我和家里打个电话,说我晚点回去就可以。”
我点点头,以一个微笑来表达我的谢意。
为了防止方永泰过度兴奋,我到放学之后才告诉方永泰,吴可然要去她家替董振文补课。他不顾吴可然就在身边,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激动,把书包高高地抛起。
“你先带她过去,我去买些点心和糖果!”兴奋的方永泰甩着书包,一路跑出校门。他虽然总是神经兮兮,但办事并不糊涂,今天中午抽空给董振文家找了一个保姆,替董振文解决了后顾之忧。
看着方永泰的背影,我摇摇头,望着董振文和吴可然,“走吧。”
到达公寓之后吴可然才知道,董振文最近住在我们家。她显得有些惊讶,不明白为何我和董振文的关系变得这么好。
董振文替我和吴可然沏上一杯清茶,接着静静地坐在沙发上。他本来就是不善言辞的人,如今在吴可然面前,更是有些僵化。
很快,方永泰拎着一大塑料袋的点心和糖果回到公寓,吵吵嚷嚷的他一进来,就把公寓里的气氛搅得活跃起来。
吃过饭,好容易让方永泰安静下来,吴可然拿出自己的笔记,按照老师上课的思路,仔细地替董振文讲解。她的指导果然比方永泰有效率,董振文连连点头,几乎是“大彻大悟”。
方永泰始终旁观,憋了半天终于忍不住,打断吴可然的补习,问董振文,“关于艺术的发生,有哪几种学说?”他怀疑董振文在吴可然面前故意装出明白的样子,万一最后考试不及格,程心砚来他家的计划就要泡汤,心急之下,出题考验董振文的真假。
“艺术的发生?”董振文愣了一下,“模仿说,游戏说,表现说,”他停顿下来想了想,“巫术说,还有多元说。应该有六个,但最后一个想不起来。”
“劳动说。”一直在一旁看报纸的我忽然抬头,提醒董振文。
吴可然满意地点点头,方永泰则有些吃惊,没想到董振文的进步如此之快。
“在理解基础上,很容易记住。艺术概论本来就不难。”吴可然抛给董振文一个鼓励的笑容,“我们继续看书上的下一段。”
董振文拿起笔,跟着吴可然的讲解,在自己那本崭新课本上注解眉批。
仅仅花了三个小时,在吴可然的帮助下,董振文就把两个章节的内容融会贯通。联想起方永泰花费一个晚上才帮助董振文复习一个章节,吴可然果然比方永泰强上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