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俨低眉顺眼的禀告道,嘴角微微翘起。
“方醒如何了?”
朱棣沉声问道。
这时大太监也进来了,他禀告道:“陛下,几位御医诊断之后,都说兴和伯是北征受寒,后来受伤流血过多,加上没有好好的调养,所以就病倒了。”
“可能康复?”
“难说。”大太监瞥见了黄俨的幸灾乐祸,就说道:“御医们都说了,兴和伯这是邪气入体,不知道何时能醒,若是醒不过来,怕是要……准备准备了。”
“皇爷爷!”
正在此时,朱瞻基进来了。行礼后,他对黄俨道:“我要和皇爷爷说话,你且出去!”
黄俨一听就面露委屈之色,然后看向了朱棣。
朱瞻基的面色冷峻,眼中还带着煞气。朱棣摆摆手,示意黄俨赶紧滚。
等黄俨出去后,朱瞻基把方醒的情况说了一遍,最后含恨道:“皇爷爷,若不是郑亨,方醒怎会这般凶险?孙儿恨不能杀了他!”
朱棣看到孙子一脸的杀气,就冷哼道:“为君者岂可这般意气用事!”
朱瞻基面色涨红的道:“皇爷爷,若是方醒有个三长两短,孙儿…孙儿定然要杀了郑亨!”
看着朱瞻基第一次冲皇帝撒气,并且没行礼就跑了,大太监有些担心的看着朱棣的反应。
可朱棣的面色居然是欣慰。
是的,大太监伺候朱棣多年,所以敢用自己被割掉的家伙事发誓,皇帝就是在欣慰。
一国之储君,没有脾气怎么行?
一国之储君,没有自己的主见怎么行?
哪怕这个主见是想干掉一个国朝大将!
若是看到一个唯唯诺诺的朱瞻基,今天的朱棣还会失望!
眯眼看着孙子大步离去的背影,朱棣再看看自己手上那因为年纪大了而暴出的青筋,神色不禁恍惚起来。
想当年,朕也曾经这般的年轻过啊!
……
秦淮河边上的一家暗娼,当郑能满脸喜色的敲门进去后,一个女人面无表情的从门里往外看了一圈,然后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