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钞兑换白银,从开始的挤兑,到现在门前冷落,事情的经过堪称是一波三折。
开始是有人煽动挤兑,金陵户部风雨飘摇。
而后瀛洲的银船靠岸,一举击破了那些阴谋者的布局。
最后……
“最后当然是要秋后算账!”
金陵的一个庄园里,一条小河从庄子里流过,边上还扩展了一个湖。
凉风阵阵,吹动湖面,荷叶微动。
两个男子正在湖上泛舟,一个青衣广袖,颇有些魏晋名士的风度;而另一个的头上插着一朵粉红色的花,映衬着那张白玉般的脸格外的出色。
“言诚兄。”那个面白如玉的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说道:“那方醒小觑了我江南之人,自以为得意,当小惩之!”
坐在对面的言诚兄面色有些潮红,身上的衣服很大,看着空荡荡的,可他还不时去揪扯一下胸襟,好似很闷热。
“贤弟。”言诚兄摇动手中折扇,看着风度翩翩,他抚须道:“那人不过是武夫罢了,你看他的所谓科学,都和工匠相关,此等人窃据庙堂之上,真当我大明无人吗?”
面白男子笑道:“想我张茂当年出了考场,便立誓此生不再踏入一步,如今已然七年了,久居江南,倒也有些冷眼看天下之意。近来江南物议沸腾,不过是为了迁都一事。”
广袖男子叫做文方,字言诚。他拉开胸襟,凉风吹过,舒爽的呻y着,然后说道:“当年南方若是对陛下俯首帖耳,那迁都之事还有些许挽救之机。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只能看太子登基后的意思,不过我倒是有七分把握。”
张茂微微一笑,风神俊秀:“言诚兄可是有了上进之道?”
文方笑吟吟的道:“正是,有人在太子身边说了几句,愚兄以后兴许能得以幸进。”
“哈哈哈哈!”
张茂长声大笑着,声音清朗,引得撑船的船娘心神俱醉,手一动,船就摇晃了几下。
“撑稳了!”
张茂伸手扶住边上,变色喝道。
等船稳后,张茂看似不在意的道:“言诚兄可是对小弟有了芥蒂?”
文方诧异道:“何出此言?”
张茂伸手抹去小几上刚才摇晃时洒出来的茶水,漫不经心的道:“言诚兄你喜爱前晋,向往魏晋名士,笑傲江南,堪称名士,为何口出幸进之语,难道是觉得小弟不堪造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