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为什么她现在会控制不住自己,又为什么会只对这个傻大个那么在意?
花沐缓缓低下了脸,将内心无数嘈杂的声音抛到了脑后。
她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就没有在这里退缩的道理——求人不如求己。
白枕的神情似乎十分挣扎,身体的反应却无比诚实。在花沐即将碰触到她的唇瓣时,她奋力地扬起脖颈,激动地衔住了对方温软的嘴唇。
不知道究竟是谁叹了一口气,叹息里尽是满足。
白枕很快沉醉其中,四肢发软身体发虚的同时,内心更加躁动。
她在亲吻大小姐,在碰触那遥不可及的光明,在做自己曾经想也不敢想的事——她在亵渎神明。
她发现自己早就想如此做,早就想紧紧拥抱住大小姐,早就想虔诚地匍匐过她的肌肤,早就想……想如此没有顾忌地冒犯她。
每一次被大小姐冷眼相看,每一次被她不假辞色,每一次她被娇声训斥都让白枕觉得心痛。
但在心痛之外,还有另一种被她刻意忽略的感觉在折磨着她。
冷眼也没有关系,请看向她;不假辞色也没有关系,请注意到她;斥责的话完全没有关系,不如说请再多赠与她一些。
大小姐,大小姐,大小姐……
她的眼中全是大小姐,心中充斥着的也是大小姐。即便是看碎屑的眼神,即便是“变态”这样的称谓,即便是被用脚踹……不,用师傅的话来说,这个时候得用多谢款待。只要是大小姐赋予的,她只想全盘接收。
这一定不正常吧?被大小姐知道后,一定会立即被疏远吧?
“大小姐……”可她现在正在亲吻大小姐,正在品尝她口中甜蜜的滋味,正在吸吮她柔嫩美味的舌尖,正在……正在将与她结合这件事付诸行动——这实在是不应该。
她正在做坏事,所以应该接受训斥和惩罚。
花沐从来不知道白枕竟能如此热情,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一般。
她不得不从主动转为了被动,被体力以及肺活量强大的哨兵纠缠得节节败退,晕头转向。
舌头仿佛要麻木了一般,这就是结合热的作用吗?
那么,结合热是会传染的吗?
比她想象的还要美妙,也比她想象得还要糟糕。
承认吧,她就是在渴望发生这样的事。渴望着白枕,甚至无关乎哨兵与向导的身份。
她没有忘记,也无法忘记,这名哨兵曾多少次挡在她面前,曾多少次不顾自己的安危,曾多少次保护了她的生命——甚至是在成为她的护卫之前。
可是,为什么白枕会忘记?难道对她来说这不是重要的事吗?难道对她来说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她想说服自己,那终归不过是一次难堪的意外而已,对方不记得才更好,却不知为何总是耿耿于怀。
毕竟,对白枕来说这或许是理所应当的事,可对她来说不是。
她渴望找到除忠诚以外,哨兵保护她的其他理由。
可她找不到。
从她的表情,她的言行,她的眼神中,花沐找不到其他的情愫。
一个机器人哨兵而已,她早该知道的,哨兵其实都一样。无论是你亲切地对他们,或者恶劣地对他们,他们都不会有一丝的感觉。唯一能让他们产生动摇的只有向导素,白枕也一样。
“大小姐……”哨兵的声音低哑娇媚,动作小心温柔。
花沐心神荡漾,无比欢愉。
不是这样的,白枕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