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臭小子!不过这话听着确实非常悦耳,黎爹忽然就不捂脸了,甚至还坦然接受了来自庞太师的嫉妒眼神。
庞太师表示没眼看,但又忍不住搭话,反正这文若愚已经认罪,他也没必要再认真旁听,便道:“听说你家这小子要去国子监读书了?”
黎爹就道:“臭小子不成器,往年身子差,便也由着他性随处玩,而今叶老先生入京,身体调理得好些了,便送去读些书,晓些大义。”
什么叫凡尔赛?黎爹这就是凡尔赛终极炫子大师了。
庞太师当然也知道国子监教得好,只是国子监收人是有标准的,即便以他的身份,把庞昱送进去不难,可他儿子在里头过得不好,他也难过,这才一直送到崔家学堂去上课,其实就跟玩没两样,自家儿子那课业,当真是不说也罢。
庞太师不大想看黎江平得意的嘴脸,便不咸不淡地夸了两句教子有方,等包拯宣判,他就打道回府了。
庞太师一走,整个开封府的气氛瞬间就不一样了。
黎望看到自家老爹那冷飕飕的眼神正准备溜呢,就被展昭把住了肩膀:“黎兄,厉害!”
五爷也不知打哪冒出来,就跟争宠似地把住黎望另一边:“黎知常,牛哇!你的嘴什么时候能借我几日,五爷也想出出这等风头!”
不吹不黑,黎知常刚才那番问话,就是京城最好的状师来了,估计也比不上。
“你俩松手,多大人了,还勾肩搭背!”
“别这么小气嘛,你没看到那文若愚快憋死的表情,简直活该啊,什么糟了吧唧的嫉妒心,包勉就算再不应该,也不该残杀妇孺啊,活该被铡!”五爷痛快地说完,又有些好奇,“只是包大人为什么不立刻铡了他啊?”
黎望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三方会审的案子,需要呈给官家才能定案。”
“这样的吗?”
当然不是,包公铡人什么时候顾虑过这些啊,不过有些事情知道太多没好处。这文若愚与包勉非亲非故,从前也没什么交集,仅凭嫉妒心就连害十数条性命,还是以这么残忍的手段,文若愚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聪明人害人,还搞了这么大一波周折,很显然,他想对付的不是包勉,而是包公。
“五爷你就放心吧,届时小生来陪你观刑。”
白玉堂当即也不细想了,只道:“那感情好啊,等下你有空不,要不去喝一杯?这么大快人心的事,不喝一杯都对不起你方才公堂上那番勇锐啊!”
“……容我提醒一句,黎兄他正在治病,需要忌酒的。”
三个大小伙子凑在一块儿聊天,黎爹本来想揪着儿子回府的,不过也不急在一时,便先去找包公辞行了。
说来这案子断得艰难,一直从年前拖到了年后,这会儿终于水落石出,包勉虽说因为御下不严又多判了三年流刑,但此番下来他也明白,自己能活命真是有贵人相助,能活着已是不错了。
“黎公子,真的谢谢你,谢谢你救我性命。”
包勉诚恳道谢,包老夫人更是哭得眼泪一大把,带着儿媳妇还要叩谢大恩,黎望哪受得住这个啊,他本身这么出力也不是为了救包勉,自然不会受这等大礼,便示意五爷把人拉起来。
五爷倒是挺想看好戏,但想想好友这身子骨,还是依言照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