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常,不好了,那小红的尸体不见了!”白玉堂以为只有好友在花厅,谁知道包公和公孙先生都在,他下意识收敛了一下动作,脸上却还是难掩焦躁。
可恶,到底是哪个缺德鬼,竟连尸身都要盗!那义庄把守虽不是很严,但寻常人想要盗走尸体还不惊动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说此案关系到开封府御猫的声名,义庄的看守只会严不会松,即便是五爷,也很明白这盗走小红尸身的人,绝对是会武的。
“什么,被害人的尸体不见了?”包公大怔,忙唤了王朝马汉去查探,这才问白玉堂,“可有在现场发现什么蹊跷?”
“其他并无,只有一只绣鞋遗落在现场,因不知是不是小红的,所以我并没有带出来。”
……劫走了尸体却遗落了一只绣鞋,是故意的?还是巧合?
见包公和公孙先生有事要商量,黎望忙拉着五爷离开,事实上他也有事想私下单独跟五爷聊聊。
两人出了开封府,黎望强拉着五爷上了马车,这才道:“小红尸体被盗,估计是找不回来了。”
五爷气得直骂人:“他娘的,这些个阴沟里的臭虫,打量五爷不敢拔刀是不是!现在尸体没了,剑伤也看不到,你说怎么办?”
“不急,这些人既然是冲着展昭来的,包公一日不处理展昭,那么他们绝对会再出手的。”黎望轻轻敲着矮几的边缘,敲了一会儿才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既是人的算计,就不可能毫无破绽,五爷你要明白,越是巧妙的算计,越是变数大。”
白玉堂还不知道好友的品性嘛,他立刻意识道:“你是不是,已经查到什么了?”
五爷生性狂恣,向来是凭真性情行事,这次碰上展昭被栽赃,更是一点就炸,黎望看着明显情绪焦躁的好友,默默从怀中掏出了三朵红花。
“这是什么,难不成是那红花杀手所留下的红丝花?”五爷对女红并不了解,但他伸手摸了摸这做红花的红绸,便知不是便宜货。
“不错,这是我方才向包公借来的证物,准备去巽羽楼旁边的织造坊问问这红绸有个什么讲究。”
五爷一听,立刻催促车夫快点赶车,不过离得本就不算太远,很快他们就到了黎家织造坊。
黎望作为少东家,自然是有特权的,他找了织造坊资历最深的绣娘相询,这绣娘不愧是重金聘请的,稍稍一瞧,就道:“这红丝花制得倒是巧妙,必是姑娘家的心思,不过这红绸,汴京城能用的人家可太多了,临街铺子里都有这种红绸,不过一般金贵人家用更好的红锻绸,稍一般的人家虽是买得起,不过大多不会买这种轻佻的红。”
轻佻,一个微妙的字眼。
黎望便道:“那花楼的魁娘,可会用这种红丝绸?”
这绣娘当即就道:“少东家当真是聪慧过人,这等红丝绸,最大的客户确实是秦楼楚馆那些花娘子,故而织造坊这边是不售卖的。不过有些人家办婚事,手上银钱紧张,也会买这种红丝绸,不做整身衣服,只作绢花头盖,这红花制得精巧,许是待嫁的姑娘家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