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平安随口一句话就让雷洪燃了,他涨红着脸,“武阳伯这是看不起我吗?”
这货竟然燃了?贾平安拍拍他的肩膀,“好,去吧。”
回过头,贾平安觉得感觉不大对。
这种感觉……怎么就那么像是后来的锦衣卫呢?
也不对,百骑没有拿人的权利。
想到这里,贾平安就觉得自己离厂公又远了些。
百骑随即就动了起来。
那些操练数年的技能都发动了起来:打探,潜伏,收买……
京城中暗流涌动。
贾平安以为明静会第一时间禀告上去。
但……
“好累。”明静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拖延了一日,该够意思了吧?”
她晚些起来,径直去求见皇帝。
“陛下,武阳伯令百骑去查探那些老关陇门阀世家一系官员的把柄。”
这事儿犯忌讳,皇帝不会把那贱人给撤职了吧?
李治头都不抬。
什么意思?
难道陛下震怒了?
可看着不像啊!
还是我说的不够大声。
明静干咳一声,王忠良摆摆手。
出去!
可暗自查官员犯忌讳的吧,陛下竟然不管?
明静懵了,旋即想到了武昭仪。
这是陛下被吹枕头风了吗?
回到百骑,她忍不住就问了贾平安。
“陛下为何不说话?”
他当然不会说话,如此失败与他无关。贾平安觉得这个女人有些轴,“那些人弄我的表兄,我弄他们的人,这是对等还击。不犯忌讳!”
若是这事儿犯忌讳,李治还能有几个心腹?
心腹的家人被报复了,你这不许来那不许,最终心腹寒心,随即离心。
这等事儿多见,所以李治不闻不问。
狗曰的,皇帝都不是好东西!
消息不断汇总。
“武阳伯,有五人了。”雷洪满头大汗的送上了名册。
“再查几个,刑部优先。”
大统领要发狂了。
可刑部压根不觉得。
“杨德利,出来!”
没有遭遇拷打的杨德利被带到了堂上。
堂上坐着的是刑部侍郎杨慎孟,他捋捋自己的大胡子,有些酒糟鼻的鼻子里喷出一声嗤笑,“杨德利!”
“在。”杨德利在牢里想了许久,一直没想通自己为何被抓。
杨慎孟一拍案几,“你收受了岳州的贿赂,毁掉了岳州赋税的账册,可知罪?”
我不知啊!杨德利懵,“下官不知。那些账册明明就在值房里,第二日一来却不见了。”
“一派胡言!”杨慎孟冷笑道:“那些银子你怎么说?”
“那不是下官的银子,定然是有人栽赃。”
杨德利有些心痛,要是我捡到那些银锭该多好?
杨慎孟叹息一声,“你家已经被封了,你的妻儿整日惶然嚎哭不休……”
娘子,大丫!
杨德利的眼中多了痛楚之色。
果然,妻儿便是他的命……杨慎孟淡淡的道:“你一日不认罪,你的妻儿一日便不得安宁。你要想清楚。”
杨德利的嘴唇蠕动着。
说吧,赶紧说……杨慎孟心中暗喜。
只要杨德利认罪,贾平安在外面如何折腾都无济于事。
认罪?
杨德利想到妻儿受罪就意动了。
但……
但有表弟在啊!
他猛地想到了表弟。
我就算是不认罪,娘子和大丫自然有表弟照看,按照表弟的性子,谁敢欺负了她们去?
憨人只要打开了脑洞,马上就乐观了起来。
杨慎孟盯着他,心中默念着:认罪,认罪,认罪!
此事他费力才从汪海的手中抢了过来,就是因为背后有人指点:钉死杨德利!
这是他的任务。
眼瞅着就要成功了,这份欢喜啊!
他双拳在案几下紧握着。
就等着杨德利说出我认罪。
杨德利抬头,“下官不认罪。”
卧槽尼玛!
期待值拉满的杨慎孟一脚就踹翻了案几,满地狼藉。
他面色涨红的喊道:“动刑!老夫就不信你能挨过刑部的大刑!”
杨德利一个哆嗦。
果然,此人惧怕受刑。
杨慎孟的心中再度燃起了希望。
可下面的胥吏们却磨磨蹭蹭的,你推我,我推你。
杨慎孟大怒,“还不快来?”
刑部动刑,杨德利招供,贾平安再想出手就晚了。
几个胥吏推攘着,突然齐齐跪下。
这是何意?
杨慎孟皱眉,“为何如此?”
一个胥吏颤声道:“杨侍郎,那武阳伯曾在刑部放了狠话,说他的表兄但凡身上少了什么,坏了什么,或是残废,或是成了疯子,那就不死不休。武阳伯这几年凶名赫赫,我等胥吏哪敢啊!”
要是打出了些问题,贾平安报复我们毫无压力。大佬,要不你亲自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