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局部的变化中,若是目前看来利益不大,那么,搁置剩下的变化,留待后续,等待周围的棋局发生变化。这叫做留余味。”
“是。”
稍后,杨玄呼吸渐渐平缓,赫连燕悄然出去。
韩纪依旧站在阴影处,指着东方说道:“看看,启明星。”
“看到了。”
韩纪看了她一眼,“郎君来北疆之前,太平是座罪恶之城,草原上三大部为祸一方,陈州采取守势。
如今陈州强盛,三大部灰飞烟灭,镇南部甚至成了陈州的棋子。这番变化,堪称翻天覆地,郎君有大功于北疆。”
“近几年,北疆没有谁能与郎君相媲美!”赫连燕点头。
“如此,咱们也算是郎君说的同频了。”
“对,都是站在郎君的大旗下,为郎君效力。”
“老夫喜欢喝酒。”
“我不怎么喜欢。”
“喝酒喝多了,老夫难免也会想多。譬如说,功高不赏……郎君有大功于大唐,可老夫知晓,长安如今恨不能处死郎君。这,不公!”
“可郎君的岳家乃是一家四姓中的周氏,周氏强横,帝王也得斟酌为了郎君和周氏彻底翻脸值不值……
还有,郎君在北疆的威望越发高了,处置了郎君,只会让北疆军民与长安离心!”
“可那位至尊的想法,很难揣度,知晓裴九吗?”
“知晓,当初威震北疆,令北辽不能踏入北疆一步的名帅!”
“可就是这么一位国之干城,被那位至尊父子弄死了。和裴九比起来,郎君还不够。”
“你想说皇帝会铤而走险?”
“老夫并未这么说,不过,谁说得准呢!”
赫连燕突然一笑,“我对大唐没什么情义。”
“老夫也是。”
“郎君在,我就是大唐人。郎君不在,大唐的死活与我无关。”
“呵呵!如此,就好。”
韩纪准备回去。
这个老鬼寻我说了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郎君是很了不起,可皇帝目前还不会为了他和周氏翻脸……至于北疆军民,得了吧!裴九死在长安皇城前,也不见北疆军民造反。
赫连燕突然捂额。
开口。
“长安对郎君不善,可郎君手中握着雄兵啊!”
韩纪看着她,“看看,我就说你是个聪明人。”
这个老鬼,野性十足啊……赫连燕说道:“陈州军会不断强大,皇帝老迈,可郎君还年轻。郎君无需着急,一步步的走,强大自己。
等掌控了北疆之后,郎君就能冲着长安咆哮。
哎!其实,我最喜欢看着郎君冲着别人咆哮。”
“为何?”
“雄性十足。”
“女人啊!”
韩纪笑了笑,伸出手,“咱们,一损俱损!”
赫连燕鄙夷的看着他的手,然后缓缓伸手过去,“试试?”
韩纪一怔,闪电般的把手缩了回去,“老夫孟浪了。”
这位狐媚撩人,在众人的眼中,早已成了郎君的禁脔。老夫一时糊涂把她当做是男人,差点就碰了上去……老了啊!
“我还在想,你该砍去哪只手。”赫连燕笑的很妩媚,“一荣俱荣!”
镇南部成了杨玄手中的棋子,这位郎君的实力再度膨胀,让手下们多了些心思。
韩纪寻赫连燕,便是统一意见。
一个多时辰后,杨玄悠悠醒来。
“燕啊!”
“郎君醒了?”赫连燕赶紧去把洗漱的用具拿出来。
趁着杨玄洗漱的时候,赫连燕禀告了一些事。
“镇南部的乱贼都被镇压了,辛无忌处死了百余人,都用了郎君的法子。”
“什么法子?”杨玄喝了一口水,仰头:“啊啊啊……”
“筑京观,他还来请教了张栩他们。”
“百余人,小家子气!”
“是,对了,早些时候,韩先生寻我说话,提及了郎君的一些委屈,对长安颇为不满。还说了些……一损俱损,一荣俱荣之类的话。我不大听得懂。”
韩造反又在蛊惑人心了!
赫连燕见杨玄神色平静,就知晓老板对韩纪的想法了如指掌。
“另外,那些头领全家被拿下,几个有些姿色的妇人被送到了外面,说是请郎君笑纳享用。”
“没空!”
“是。我当时就说了,郎君不会要。”
“什么理由?”
“郎君嘴叼!”
“那几个女人呢?”
“辛无忌说既然郎君不要,他也不敢收纳,便准备处死。”
“燕啊!”
“哎!”
“知晓一个词吗?”
“郎君请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