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有玉自己憋不住了,“我就知道,叔父是个办不好差的,跟他说了别告诉你!爹出事了,家里一团乱,叔父说要找你爹来商议对策,你来凑什么热闹!”说着说着,竟红了眼。
果然,百年佳酿是个幌子。沈楼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薄唇渐渐抿成了一条直线。
林信对于这些小孩子口中的大事不感兴趣,兀自靠在墙根招猫逗狗,左右不会是什么大岔子。
廊下的金丝架上站着一只绿毛红嘴鹦鹉,正无所事事地摇着脑袋。林信捡了根小树杈,戳它屁股。鹦鹉不大高兴,冲他叫嚷:“不会拿狐狸毛凑吗?”
呦呵,林信觉得有趣,扔掉树杈用手指弹鸟头,“什么狐狸毛?”
“虎毛不够,不会拿狐狸毛凑吗?”鹦鹉气恼地训他。
钟有玉听到这话,立时涨红了脸,“闭嘴,傻鸟!”
鹦鹉在架子上走了两步,回了句:“呸!”
钟有玉气得七窍生烟,撸起袖子就要把鹦鹉抓过来教训。那鹦鹉就扯着嗓子叫唤:“不会拿狐狸毛凑吗?呸!”
“哈哈哈……”林信忍不住大笑起来。
钟家以伏虎之家著称,子弟满十五岁,都要去山上猎一只虎来,以证明自己的英勇。衣领上的白色虎毛,便是伏虎的象征。上一世林信就拿这个嘲笑他家,毕竟世间的白虎少之又少,钟家子弟众多,想来都是把黄斑虎皮染成白的来用。没想到竟还会拿狐狸毛充数!
钟有玉这才注意到沈楼的这个小跟班,眉清目秀的孩子,就是有点瘦小,“这是谁?”
“我爹新收的弟子,阿信。”沈楼招手让林信过来,跟钟家兄弟打招呼。
林信乖巧地见了礼,睁着清澈天真的眼睛小声问:“钟家衣领上的,究竟是虎毛还是狐毛呀?”
这是还惦记着沈楼布置的功课,小孩子自以为的小小声,周围的三个大孩子都听到了。钟有玉面有菜色,扛了扛沈楼的肩膀,“这孩子跟谁学的,怎么这么欠啊?”
沈楼挡开那只试图弹林信脑袋的爪子,“他刚学字,分不清虎和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