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仲谋冷笑一声,似是而非地说着打断她:“很好。”
重新转身,面对窗外。此刻夕阳正落在两座肃穆的建筑之间,映红半边天。吴桐对着他有些僵的背影呆了呆,凑过去:“你在吃醋?”
“没有。”
“你有。”
“没有!”他回头,盯着她,隐约怒目。吴桐笑着用双臂环住过他的胳膊,侧头靠着他的臂膀:“你有时候真的很像童童。”
是怜惜的口吻。
“你是拐着弯说我幼稚?”
厉仲谋的声音,却是不满。吴桐额头抵住他坚硬的臂肌,蹭着摇了摇头。
厉仲谋抽回手臂,无奈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去买咖啡,等我回来。”
吴桐看着他稳健有力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转角。心里叹,这个男人逃避的借口还真多。
吴桐双臂曲着,手肘向后撑在栏杆上,看着面前这扇房门。病房里此刻只剩下厉芷宁和向毅,吴桐知道不能进去打扰。
她在这走廊候了多时,厉仲谋未回来,倒是另一个男人到了。
向佐大步跑进吴桐的视线范围,正要推门进病房时,他发现了她。向佐脚步顿住,对父亲的焦虑大过见到她的诧异,向佐只朝吴桐颔了颔首,便急匆匆进了病房。
套房式的病房格局,向佐穿过小会客厅,正要推门进去,耳畔响起厉芷宁的声音:“……那个女人,比当年的我勇敢。”
“所以……”向毅说话似乎有些困难,但听来并无大恙。
厉芷宁不急不缓道:“由他们去吧。你也知道的,eric想怎样,从来没有人拦得了他,ark的能力你也是知道的,他不会这么轻易受人摆布。”
向佐是头次听厉芷宁用这么温和的口吻说话,手握在门把上,就这么定住了,举步不前。
“再想想办法吧,咏贤生前最疼ark,我已经对不起咏贤,不能再让ark受半点折损。”
什么样的女人,听着爱的男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忏悔与愧意,会无动于衷?向佐只觉神经都被勾了去,紧绷的泛疼。
可惜,厉芷宁的口吻,教向佐听不出半点情绪:“这事与你无关。当初如果不是我,她不会死。所以,我才是凶手。”
所以,我才是凶手……
所以,我才是凶手……
所以,我才是凶手……
向佐神智顿时一抽而空,寒意顺着耳道蔓延至全身,一点一点噬骨入心。他机械地转身,艰难的离开,将一切都抛诸脑后,耳中只剩嗡嗡之音——
“别说丧气话。”
“这怎么叫丧气话?左咏贤制造车祸是想要我的命,早知道我后半辈子要在轮椅上过,当初她想拉着我一起死,我一定不会逃。”
无爱承欢66
吴桐正心心念念地想着厉仲谋到底何时回,一抬眸便见面前的病房门,向佐推门而出。
两分钟不到他进了又出,脸色惨白,吴桐知道不该,可还是没犹豫就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