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尧一把按住他的手,把口袋里剩下的一包全扔进了回收机器人。

“以后我们家不允许出现这玩意儿,听到没?”

景 :“……”

回到等候室,景嵘和白琦纷纷起身迎过去。

白琦拉着迟尧坐下。

“阿尧,你别紧张,我刚才让老头子问过,你父亲判刑的机率不大。”

迟尧看向景嵘,见后者点头,笑道:“我不紧张,就算判刑也是他活该。”

他说得这么轻巧,景嵘和白琦都不信。

时隔多年父子重逢,任谁都希望能一家团聚。

没想到当年从他家走丢的孩子竟然就是迟尧,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们俩都不敢相信,可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在情理之中。

景 执着那么多年,从来没对谁放下心防,哪怕和他们也隔着一道跨不过的坎。

可对迟尧却能正常释放情绪,会高兴会生气,会难过会吃醋。

只有在迟尧面前,景 才像个活生生的人。

事实上,迟尧焦虑的并不是“父亲可能会坐牢”这一点,而是薄靳身为改造人,意识觉醒后叛变,筹谋奔走多年,牺牲了家庭和前途,最后等待他的却是监狱。

他若真的被判刑,迟尧会觉得不甘。

薄靳的付出,和他这二十多年来的遭遇,一切都好像变得没有价值了。

铃声打响,所有人精神一振。

“结束了!”

景嵘对迟尧道,“我们去看看。”

等候厅,连通法庭的门里陆续走出许多人。

当看到薄靳出来时,迟尧感觉整个世界都安静了。

将近两个月没见,对方还是那身打扮,没有一丝狼狈。

对上他的视线,薄靳站在那里,眼底划过笑意。

“父亲!”

景 对着景嵘那边招招手,拉着薄靳过去。

走到近前,薄靳才转向景嵘和白琦,笑道:“校长,白教授,好久不见。”

向来儒雅自持的景嵘瞬间绷不住,拍拍他的肩膀,眼眶湿润。

“回来就好。”

“父亲,您别哭啊,老薄当庭释放,您应该高兴才对。”

景 笑盈盈地看向白琦,“妈妈,晚上让他们准备准备,咱给老薄接风。”

白琦拿着手绢掖了掖眼角,笑道:“早就准备好了。”

薄靳看向迟尧,也不说话。

主要是不知道说什么才不会挨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