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听得郑宓一阵茫然。
这可还是她识得的明苏?先是好女色,又是喜怒难测,权柄在握,听起来是全然陌生的。她认识的信国殿下光明磊落,学识渊博,一举一行,谦逊端方,与云桑口中所描述的,分明是两个人。
这于她而言空白的五年间,发生了什么?
“我自然让着她。”郑宓喃喃道。
云桑不解,她说的是避,怎么娘娘口中却是让,避与让,前者惧,后者却是纵,二者大是不同。转念一想,兴许娘娘自持身份,羞于对一小辈称“避”吧。
她没敢多言,只是接着往下说:“信国殿下有一忌讳。”
郑宓看向她,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云桑开口道:“殿下最恨郑家。尤其是郑家那位唯一活下来的小姐,殿下从来不许人提起。”
夏日的天气就是说变就变,方才阳光普照,眨眼间却是狂风骤起,暴雨疾来。众人都没个准备。云桑忙支使小宫女将四下的窗户闭起,以免雨水打进来。
郑宓倚在榻上,闭着眼睛,仿佛小憩,满脑想的却都是云桑说的那些话。
“殿下最恨郑家。尤其是郑家那位唯一活下来的小姐,殿下从来不许人提起。”
“乃至连那位小姐使过的物件都见不得,统统收起来丢入湖中,销毁得干干净净。恨不得此人从未在世上存在过才好。”
原来明苏竟是如此恨她。她知道她必会怨她,可她想着她都死了,瞧在她连性命都丢了的份上,明苏总该宽宥一二。
她原想,待她这里安顿下来,解了禁足的困境,便去寻明苏,告诉她,她回来了。
可若是她恨她至此,又要她如何开得了口。
殿中脚步往来,忙碌了一阵,又悄悄地静了下来。云桑回到榻前,静立着侍奉。她是正七品的女官,也是仁明殿中的掌事尚宫,本就不必她事事亲力亲为,只需伺候好皇后,也就罢了。
“还有呢?”郑宓没有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