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桑惊讶,没想到竟这般容易,陛下甚至不曾提一提皇后娘娘错在何处。
走出大殿,郑宓深深地吸了口气,只在殿中待了这一小会儿,她便觉沉闷得很。
凤辇就停在玉阶下,她不欲立即回去,便挥退了宫人,只带云桑,信步走走。
云桑几度欲开口,只是见皇后的神色静默,不像想说话的样子,便将话吞了回去。
郑宓知道她想问什么,为何皇帝半月前罚得那般不留情面,可眼下却宽恕得如此轻易。
郑宓依旧不知皇帝与棠玉间有什么冲突,只知那必然极为严重,否则棠玉也不至于身死。但她想,前度与他抗争,不顾他皇帝之尊,毫不退让的人,今番却不止认错,且还感激他的宽恕,全然没了先前的激烈,皇帝会是什么心思?
必是意兴阑珊,仿佛一拳打在了空气里,没有与她再多言的兴致。
如此,皇帝原本因皇后性情激烈而产生的些许兴味也一并消失,想必来日也不会对她过多关注。
只是这么一来,帝后究竟为何争吵也不得而知了。
郑宓暂且顾不上这个,她在想如何方能接触五年前的旧案,为郑家洗刷冤屈。
她想了一圈,却是极难,皇帝并未荒怠政务,且不信她,必不会容许后宫干政。她连前朝都去不了,更不必说接触朝务与大臣。
但郑宓并不气馁,她转了个思路,或者可借助皇子争储。
她虽无权无势,但后位便是她最大的依恃,皇子欲主东宫,皇后的支持也极为要紧。
郑宓便顺着这条路想下去,倘若真要掺和争储,那是选五皇子,还是三皇子?
这两名皇子,她都知晓一些,只是不知过去了五年,这二人,还有这朝中的局势,起了多大的变化。
金乌西渐,热意依旧,但夕阳的光芒却柔和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