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最前头的礼部尚书忙出列回道:“回陛下,九殿下早来了,只是殿下年岁尚小,离不得母妃,故而随太妃娘娘一同,在女眷的那座殿里。”
明苏闻言,便没再说什么,上前一步,站在牌位前。
一旁侍奉香烛的内侍立即点了三支香奉上,明苏恭恭敬敬地禀香行过礼,而后站在一边,等郑宓行过礼,方与她一同出去。
他们一走,殿内的大臣虽守着跪灵的规矩不敢交头接耳,可心思却活了。
怎么陛下偏偏盯着九殿下?
太上皇,哦,如今该称先帝了,先帝诸子中,入罪流配的不必说,成年皇子里几乎没有与陛下交好的。
倒是九殿下因尚且年幼的缘故,虽无建树,但也未曾得罪过人。
好似一张清清白白的纸,指不定过上几年,等他大些,陛下便要委以重任了。
尤其宗室,先帝刻薄寡恩,这些年下来宁可用外臣,也不愿用亲眷,对宗室打压得厉害。
近支倒还好,到底爵位在,勉强维持着体面,稍远些的便过得艰难,有几位郡公竟过得比五品京官都不如。
眼下见陛下关心九殿下,心里难免一热,想着这位总要比躺在棺椁里那位好一些吧,即便不着力提拔,也总不会再处处打压了吧?
人心浮动着,直至中午,一小内侍小跑着来吩咐可进午膳了,众臣抬头起身,看到上头排位上鎏金肃穆的大行皇帝四字,突然意识到,这回是真的新朝新气象了。
他们在想什么,明苏不知道,她在偏殿里坐着,边上是淑太妃。
她们母女说话,宫人都遣去了殿外。
“母妃不愿来就不必来,如今也没人敢说什么。”明苏淡淡地道。
“面上的规矩还是要守的。”淑太妃倒是平和许多。
明苏便没再劝,云桑捧了个食盒进来,打开是盅参汤,还是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