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苏先躺在床上,用锦被裹得严严实实的,等郑宓回来,她忙里头让了让,将外边已经煨暖的地方让给她。
郑宓将殿中的灯都灭了,只留下角落一盏铜灯,铜灯黄豆般大小的灯火,映照出殿中淡淡的一丝亮光,不会影响安睡,又能在起夜时不至于摸黑。
她躺到床上,明苏朝向她。
药浴的气味不重,只留下草药的清香,淡淡的,十分好闻,明苏将郑宓抱了满怀,很是满足,像只家养的幼犬一般,在郑宓颈间嗅了嗅,只觉得郑宓比那些药材更能让她安心。
郑宓让她的鼻尖蹭得有些痒,笑着躲了躲。明苏不让她躲,追了上去,将郑宓抱得更紧了。
她再怎么经得多,也不过二十一,这样的岁数,与心爱之人相拥,怎会没有一丝心动。
她们玩闹了一会儿,明苏便望着郑宓,目色幽沉下来,郑宓察觉她的念想,也跟着停下了,抬手抚摸她的脸庞。
明苏有些羞涩,目光柔软,而其中的绵绵情意却缠绵浓重地化不开,她倾身在郑宓的唇上吻了吻,手很规矩地抵在郑宓的背上。
她们自年少时便将彼此放在了心中,虽从未说破,却早已决心要一生都不分开,于是真的连死亡都无法将她们分开。
有爱为底色,气息交融间,都不必如何撩拨,情动便来得如潮水一般汹涌。
明苏抵在郑宓背上的手往下了几寸,她似是很煎熬,又实在不知怎么办,只是更深更缠绵地吻着郑宓,而那阵情动却丝毫不得纾解。
反倒压抑得像是吞了一团火,闷在她心上火烧燎原。
明苏停了下来,抱紧郑宓,伏在她的肩上,一声不吭的。
郑宓也叫她闹得难受,轻轻地抚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明苏仍是一动不动的,郑宓觉得不对劲,拍拍她的肩,示意她抬头,明苏不肯动。
郑宓叹了口气,眼中又不由自主地盈上了一抹浅笑,她稍稍朝后退了退,让明苏从她肩上起来,便看到明苏眼眶都红透了。
大概是觉得这样太过狼狈,实在有损她皇帝的威严,她撇开脸,不肯看郑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