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亦真:“山盟海誓谁都会说。”
他盯着面前这张脸看,心里的痒压根克制不住。
没有镜头拍摄的感觉太好了,那种私密感陡然放大,像是他做什么都无人知晓,可以为所欲为。
贺迢有欲望,他也有。
从前是挑三拣四找不到喜欢的,现在喜欢的送上门来,要放弃也很难。
但横亘在他和贺迢之间的是一个很难说清楚的时空。
书中人和书外人。
贺迢身后的白墙挂着时钟,时针落在数字四上,分针缓缓,秒针急急,最后和心跳同步。
一嘀一嗒都在催池亦真不要犹豫。
管什么天长地久,有些人一辈子也就遇到一次。
贺迢不知道池亦真最深层次的顾虑,他也明白这个时候不适合质问。
现在氛围太好,适合一个长驱直入足以扰乱呼吸的深吻,适合衣衫落地实现节目上大声说一起洗澡的邀约。
适合表白,适合说爱,适合在热水水汽氤氲的雾气里驱散被他抱着的这个人的不安。
他没和池亦真说,也知道这种话说不得。
池亦真有一种很不稳定的漂浮感,让贺迢三番五次升起一种自己就算得到也会失去的预感。
但他天生不信这种悲观预料,二十八年的生命刻度每一寸都在宣告他这个人喜欢失去再找回来。
无论何时何地。
池亦真这个人太清醒。
但没关系,贺迢知道这种时刻的池亦真会遵从欲望。
就像初遇那天寂夜里池亦真的呜咽,足以让贺迢窥探到这个陌生人落寞的灵魂。
现在也是。
不用拒绝,克制地放纵,先让我得到一点点的。
关于他的清醒的甜。
池亦真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他一觉醒来将近十一点,砂锅这只杂毛狗还趴在他的脚边睡觉,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跳上床的。
卧室的窗帘拉得严实,一点光都不透,如果不是手机锁屏显示的时间,他都差点以为这还是半夜。
池亦真羞愤地捂住脸,突然发现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像极了跟贺迢第一次遇见的时候,也是这样,紧急看手机。
怎么会这么禁不住诱惑真的跟贺迢好了?
算了,我内心深处还是想和他好的。
池亦真在原世界十五岁出道,十年的光景见惯了圈内各种离奇的事,爱恨情仇完全是圈内人听得都觉得离谱的程度。
真诚的表白不少,偏偏没人像贺迢这样给他一种剖心的感觉。
他明明长得疏冷,却带着滚烫的爱意,似乎要彻底把池亦真一而再再而三立起的高墙彻底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