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水温暖,她心冷。
其实这么点情愫,她从来没有想过要说破,许安白大概也没有吧。
但是自从那天开始,就再回不去了,那天,竹仪的孩子百日宴那一天。
许安白被熟人劝的喝了酒,他开了车来,五区的人都各自有安排,没人给他开,左甜只有勉为其难了。
等送到了科研院安排的,他们暂住的地方,许安白下车前手机掉车内了。
两个人第一反应都是伸手去捡,头就凑在了一起。
也不知道是那天晚上气氛太好,还是夜色太温柔,面面相觑着,视线纠缠,许安白凑过来吻了她,而左甜,也没有第一时间拒绝……
从那里开始,伪装被撕破,就回不去了。
不能伪装成朋友,那疏远,便是唯一的下场。
便是,最好的出路。
左甜将头埋进自己膝盖里,任由热水从头浇落,从头到脚,混上泪水,再流走。
*
这晚上雨太大了,实在走不了人,看着左甜的状态,她们也不敢让人走。
最后,询问过宋父,将人安顿在了客房。
左甜哭的眼睛通红,累极。
沾上枕头就睡了。
睡了,就不会再伤心,也好,宋真替她将门关上了。
*
宋真心里有事,愧疚,睡不着,因此在书房待得久了些。
也不想开顶灯,就开着台灯,反复看阿尔法临床试验的纸质数据。
而看的,也不是数据,是庄卿的签名,还有手写意见。
这穿越时空的只言片语,宋真能感觉道一些零星的宽慰。
如果庄卿还在,她还有很多话想对她说,此刻。
“我是不是做错了?”
当竹岁端着牛奶进书房时,宋真翻着资料,喃喃。
“一个人嘀咕什么呢?”竹岁放下牛奶,双手撑在桌面上,看向宋真,问她,“这么晚了,不困吗,平时你这个时候已经睡了。”
宋真长出口气,往左甜房间看了一眼,也不隐瞒,“还睡不着。”
竹岁敲桌面,“那你还要看多久啊,宋老师?”
宋真央求,“再看十分钟,好不好?”
竹岁看了眼手表,点头,“行。”
临走前,宋真想到什么,摸着那杯温热的牛奶,出声,“你是,不生气了?”
竹岁侧头过来,故意做作摇头,叹气,“那不是命苦哟,好不容易巴巴等人哄一回,就遇上这种事,您这刚安慰完失恋的朋友,我这内人怎么能那么没眼色,还给您老气受呢,对不对?生气,可不敢!”
话说的俏皮,逗笑宋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