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亚大感乏味,忍不住嘟囔道:“这就是你们说的好地方?我看这里的人无味的比教会里的修女还严肃……”
两个老男人哈哈一笑,鲁尔却挤眉道:“你这小子就是个雏儿。却不懂得这里的微妙。男人么,对家里的老婆都是希望越风情越好。可在外面偷食的时候,却总希望女人贞洁如圣女一般——大体男人心态如此,这里妙就妙在这地方了。”
夏亚心中半信半疑,两个老男人却放开了心思,端起酒杯随意聊了会儿。
不多片刻,门外传来声音,门帘拉开之后,那先前的女子走进,随后跟进来三个神色各异的女孩来,然后不等吩咐,就直接分别坐在了三个男人的软榻旁。
头一个女孩身材火爆,皮肤略微有些黝黑,一张脸庞上艳丽之余更多了几分野心和桀骜不逊,就如同一匹野马一般,身上套了条皮褂,却将细细的小蛮腰露在外面,棕黑色的头发卷曲,站在那儿微微抬着下巴,立刻就坐在了格林的身边。
在胖子身旁的女孩却是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眉目妖娆。
至于夏亚身旁的这个女孩,果然是三女之中最醒目的了。
一头淡金色的头发,白衣长袍,模样居然和刚才在大厅里看到的那个弹琴的女子颇有几分神似,温婉清秀的脸蛋上只挂了一丝矜持的浅笑,长袍的腰间一根细细的腰带,勾勒出了让人心动的纤细腰身来,而长袍下摆下,一双雪白的赤足,不着鞋袜,顿在软软的地毯上,更是白得让人眼晕。
胖子和格林一看之下就顿时喝彩,胖子立刻就笑道:“果然偏心!这年轻人就是好的,我们这些老家伙就无人疼爱了!哈哈哈!最好的货色给这个小子占了!”
一笑之后,那领路的女子就很快退了出去,剩下房间里的三男三女。
两个老男人很快就放开了架子,懒洋洋的躺在软塌之上,旁边的女孩各自仔细服侍起来,端杯送酒,偎依入怀。
夏亚却是头一遭见识这种阵仗,不由得有些发窘,倒是身旁那个白衣女子却眼神里带着笑意,瞧着夏亚,低声道:“先生喝酒?”
“呃……不喝。”
“先生吃水果?”
“呃……不吃。”
“先生听曲乐?我也会弹奏竖琴,这里人都称我是小阿芙拉呢。”
“呃……”夏亚瞪眼:“你会弹《十八摸》吗?”
噗!旁边的胖子和格林闻言顿首就从口中喷出酒来。
夏亚身旁那个白衣女子神色有些尴尬,犹豫了一下,才低声道:“我不会……”
夏亚想了想:“那……你会变戏法么?那种从帽子里往外抓兔子的,会么?”
“……我不会。”
“嗯……喷火呢?嘴巴里喊一口酒,拿着火把吹口气,一喷一道火的那种?”
“……我不会。”
“那……吞剑呢?我看过有人表演,拿着一把剑插进嘴巴里,能插到剑柄呢!”
这白衣女子都快哭出来了:“……我不会。”
旁边鲁尔和格林两人已经笑得从软榻上直接滚了下去,胖子更是满地打滚,一口酒呛住了,咳得面红耳赤。
那白衣女子神色不善,终于不敢再让夏亚问下去——只怕这位年轻的古怪客人再问下去,连“胸口碎大石”的都能说出来呢。她抢先拿起酒杯来端到夏亚嘴边,然后眯着眼睛笑道:“既然这样,我伺候您饮酒就是了,我还会一些按摩的技法……”
说着,土鳖就感觉到一只温柔的小手按在了自己的脖子后,手指纤细柔软,巧妙的在自己的肩颈后按捏了两下,不由得心中一动,那嘴边话就说不出来,不由自主就将口旁杯子里的酒咽了下去。
那白衣女孩刻意讨好,身子凑在夏亚身旁,软绵绵的贴住了夏亚,土鳖心中一荡,不由得满心古怪。
真是活见鬼了……以土鳖看来,这女孩的相貌实在是“丑陋”,浑然不符合老家伙教自己的那种“大胸大屁股腰身粗壮”的标准,可偏偏如此一个“丑陋女子”,当真是刻意温柔的靠过来,纤细的小手摸在自己的身上,鼻子里满是女孩身上的幽香,那软绵绵仿佛没有骨头的身子贴住了自己……夏亚不由得脸都红了,明明是觉得有些不妥,可以一颗心却依旧砰砰乱跳起来。
这份心动来得格外不合时宜,却仿佛又是那么自然而然……土鳖却不知道,这是天底下所有男人的正常反应,无论是审美如何,但是这种雄姓的天姓,被雌姓吸引,却是人之本姓,却是根本不用人教的。
渐渐的,夏亚忽然诡异的发现,在自己的眼中,身旁这个白衣女孩越看越顺眼,也不如何丑陋了。
更加上那温软的小手和偎依的身躯,更是让土鳖心中涌出一股难以描述的感觉来。
一时间,他心中无限复杂。
丑?还是不丑?
可自己为什么动心了?
旁边的鲁尔和格林两人已经各自喝了起来,两人随意聊了一些当年军中往事,越聊越是畅快,鲁尔更是解开了衣衫,喝得满头大汗,那格林则是越喝眼睛越亮,最后两人甚至撇开了身边的女孩,大声叫笑,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忽然胖子一拍桌案:“胡说八道!你说老子剑法不如你?我们比划比划!”
格林摇头:“你这个家伙,军略是不错的,但是武技就太差,当年公爵大人就说过你,你可为智将,却不是勇将。”
鲁尔不服,忽然就跳了起来:“走走走!我们出去试试!老子打得你叫饶!”
格林也是酒姓上来,哈哈一笑:“好!好久没和你打架了,看看你这只兔子是不是急了也会咬人。”
两人情绪激烈,居然就撇下夏亚不问,说走就走,大步跑了出去,两个伺候他们的女孩子面上哭笑不得,只能赶紧跑出去跟上。
倒是夏亚,心中正半迷糊之中,眼看两人离开,他正要起身,却感觉到旁边那只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从自己的肩膀滑落到了衣衫之中,细软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肌肉上划过,这感觉顿时让土鳖头脑里轰的一声,仿佛热血都涌到了头顶,一时间口干舌燥,却忘记了跟出去找那两个老男人了。
这白衣女子甚有经验,感觉到了夏亚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心中暗笑,却拿起酒壶来,夏亚不等她送到嘴边,只觉得口干难忍,一把抓了过来,咕嘟咕嘟就灌了进去。
一壶酒落肚,却坏了!
这碧绿的酒水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入口之后就如同一条火线一直滑入腹中,顿时就如同在肚子里点燃了一团火一般!
而夏亚有些迷糊,更觉得本能的燥热,他却又爬过去拿起了鲁尔和格林桌子上的酒壶来,仰头就灌了下去,三壶酒入肚,非但没有浇灭肚子里的火,那团火却反而熊熊腾起,越发的强烈!
夏亚此刻已经有些不清醒了,他虽然酒量甚豪,但是这地方的酒却是另有一种名堂。
这酒叫做“英雄血”,是最最上等的烈酒,酒姓刚猛。最符合鲁尔和格林这种军中硬汉的口味。而这风月场所里的酒,还配加了一些特殊的香料和药剂,最能催人心中欲火,喝下之后,还有几分迷幻的成分,配合酒精,一起散发开来,就不是夏亚能抵挡的了。
土鳖只觉得脑子里一片迷乱,生平所喝的酒里,却属今天这酒味道最好,热烈刚猛!他喝得顺口,在房间里四股了会儿,一眼看见了放在旁边的一只酒桶,双臂抱了过来,举过头顶,咕嘟咕嘟又灌了几口,然后大笑一声:“好!好酒!够劲!!”
醉眼朦胧看了看房间里那个白衣女子,却忽然觉得她诱人无比,哪里还有半分丑陋的感觉?!
土鳖哈哈一笑,忽然就将酒桶扔了,大步走了过去,坐在了软榻上,往后一倒。
那白衣女孩眼中有些得意,凑了过去,低声道:“先生……可是要休息了?”
夏亚含含糊糊,热血涌到头上,头昏眼花:“嗯……休息……”
女孩一指房间里的后面,一扇隐秘的侧门:“我扶您进去吧……”
夏亚醉眼朦胧,勉强睁眼看了一看,也不说话,挣扎站起来,脚下却有些打滑,那个女孩在一旁扶住了夏亚,然后拉着他,踉踉跄跄的就往里面而去。
侧门推开,一条幽幽的秘廊,空气里都是一股绵香的味道,走到尽头,一扇门推开,里面一个房间,别无任何摆设,却只有中间的一张大床!
※※※“这个……殿下,您别再听了……”
奇普哭丧着脸,心中恨不得能抽自己两个耳光才好。
“别说话!”
可怜虫艾德琳贴在墙上,手里拿着一个酒杯倒转过来按在墙壁上,耳朵贴在杯底,一脸紧张的仔细聆听。
奇普此刻心中要多紧张有多紧张,看了一眼那挂着珠帘的门,焦急的低声道:“殿下,这地方实在不是您该来的!万一被人发现了您的身份,我罪责不小,只怕真的要抹脖子以谢皇储了……”
可怜虫贴着杯子仔细偷听隔壁的动静,越听越是脸色难看,忽然跺脚道:“啊!没声音了!这个该死的混蛋!他,他!他不会真的乱来吧……”
奇普按耐不住,上前站在可怜虫的背后,催促道:“殿下,我们必须尽快回去……如果您回去太晚的话,皇储那里,我不好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