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叙、顾修明、王跃哲、吴昊歌、孟心珏、郎雯、叶n、林子苍……这些人以各自的方式向他诠释何为执着和信仰。也许有些人执着得不那么优雅,甚至狼狈不堪,也许有些人的信仰看起来冒着傻气,甚至解释不清,但人生那么短,他们却愿意把最宝贵的年华奉献给一件事,也许隐隐想过某一天会后悔,可眼下的脚步仍倔强地往前。

他曾以为在舞台这个战场上,大家苦苦追求的、最梦寐以求的是关注和掌声,来自全世界的关注、无穷无尽的掌声,比所有人都更多的鲜花和荣誉。而当他在聚光灯下唱出“我不需要谁来定义”的那一瞬间,其实他完全看不清台下的观众,强光下只有黑蒙蒙的一片,音乐也盖过了所有的尖叫。那一瞬间,他的世界里只有这一方舞台,和他自己。

与他人无关。

他才终于明白,关注和掌声、鲜花和荣誉不过是附加物,是世俗用以衡量他们的价值的标尺。在那一束孤独又闪亮的灯光下,真正令人付出所有、孜孜以求的,是真真切切地成为自己,以“我”的身份,去感受“我”还活着——我正活着。

真实而充沛。

再后来,离开舞台,进入镜头,他把一个陌生的角色一点一点变成了自己,剧本不完美,角色也不完美,但他喜欢“他”。这个角色借着他的身体,在镜头前活了一遭,戏杀青了,剧播完了,“他”会渐渐被世人淡忘,却已永久地融在了他的血液里。

他当然不甘心。他才刚刚步入这个世界,他才刚刚起步,他多年来的茫然正一点点拨云见月,让他一步步洞见更清晰的内核。他还有很多想尝试的事,他还可以做得更好。

他怎么可能甘心。

“好。”秦燊说。听到祁乐意这句话就够了。这场硬仗,他们一起打到底。

秦燊清空了之后数rigrave的所有行程,第二天就搞来了一台单反,拉着祁乐意出门去给他街拍。

祁乐意愣,“你啥时候还学会摄影了?”

秦燊云淡风轻,“大学时玩过一阵。”

祁乐意又是皮笑r_ou_不笑,“哦,秦总都给谁拍了呀?”

秦燊边收拾东西边斜睨他一眼,“拍鸟。鸟的醋你也吃?”

“拍……鸟?”祁乐意瞪大眼睛,嘶一声,“这么重口吗?失敬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