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想到，事情永远都没个完。一桩接一桩，让生活应接不暇，兵荒马乱。

有时候是直接忘了。有时候隐约想起，祁乐意又觉得，时机不对。

一切都还太糟糕，一切都需要好好拾掇。他想变成一个更好的自己，一个足够完美的自己，再游刃有余地，骄傲地，去看张n_a_ai，也让张n_a_ai看自己。

秦燊载着祁乐意，找到了张n_a_ai的家。但他们没见到张n_a_ai。

这一片破旧的房区几个月前就拆了，现在满目荒凉，无人居住。

他们在旮旯里找到了仅剩的一户钉子户，因拆迁价没谈拢，还没搬。

那户人家认识张n_a_ai，他们说，张n_a_ai在拆迁前一个月去世了。

在家里死了两天，邻居串门才发现的。

警察联系上了张n_a_ai非常远房的亲属，他们给张n_a_ai处理了后事，然后继承了张n_a_ai的房子，以及之后的拆迁款。

没太多可说的。两人在张n_a_ai家的废墟前看了几分钟，就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祁乐意啪啪啪地cagraveo作手机。

下载网银，登录一个账号。

那是他给张n_a_ai留的银行卡。

《四人三班》杀青后，他设置了定时转账，每个月都会往这张卡里打钱。

查看流水，从那时起到现在，每个月都只有进，没有出。

张n_a_ai从来没在卡里取过钱。

祁乐意收起手机，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突然说：“停一下车。”

祁乐意一开车门就冲出几步，在路边捂着肚子弯身，朝着地面干呕，但什么也没吐出来。

秦燊清楚，祁乐意从来不晕车。

他快步走过去，扶住祁乐意。

祁乐意却想挣脱他，身体沉沉地往下坠，蹲下了身。

他把脸埋在双手里，肩膀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