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么开口。

因为他都不知道目前他和秦燊算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全拒秦燊于千里之外吧,他做不到。

没错,就是做不到。

可要说完全接纳秦燊……

他也做不到。

心里那块疙瘩,解不开,过不去。

他没想过真恨秦燊一辈子。当时的蚀骨穿心天崩地裂,过后回望,才笑自己的孩子气。

真想放下时,跟自己说应该放下时,才发现,没那么轻易放得下。

那时的愤怒横冲直撞,是惊天动地、形状清晰的。后来,它不喊了,不叫了,不冲撞也不捶打了,便以为它安静了,不知不觉地消失了。

再往那深处一挖,才发觉,它只是静静地,近乎永恒地嵌在骨髓里了。和骨骼、血r_ou_、神经末梢、灵魂融合在一起,面貌模糊,难分难解。

他无数次想过问秦燊,为什么?

但是想想,哪那么多为什么呢。

十几岁的时候说的一辈子,连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概念。

我喜欢你。可比起我们幼稚的青chun和所谓的梦想,一座小城镇一眼望得到头的生命轨迹,一个具体可感的远大前程,对我来说更有意义。

仅此而已。

如果秦燊给他这样一个回答,他要怎么办?

他能说秦燊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