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跃哲又大晚上地过来7号宿舍串门,东拉西扯,假装不是为祁乐意二来。对于广告换人一事,祁乐意始终没主动提过,但这又不是什么机密,拍广告的其他练习生回来一说就全知道了,那时大家都没太当回事,纯粹地以为可能就是祁乐意还不够火,这种糟心事谁没遇到过几次,习惯就好。
直到今晚第四期正片出炉,跟祁乐意比较熟的几人都隐约嗅到了不对劲的气息。
但没人敢直接问,兄弟你得罪谁了。
于是几人只好瞎几把闲聊。没营养地扯了一通,祁乐意忽然问:“你们为什么想当爱豆?”
所有人都一愣,对祁乐意突然切换走心模式毫无准备。
裴叙永远肩负着身作为队长身先士卒的觉悟,说道:“也没想过为什么吧,小时候看到别人跳街舞,觉得很帅,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就也学着跳,后来学校的文艺汇演都找我上……”
从接触街舞的那天起,他就完全沉进了这件事里,成绩本来就马虎,这之后更是惨不忍睹,一落千丈,成功地从中游退化成了万年垫底,一天天就跟外边那些跳街舞的哥们混在一起。
家里人不知道的是,裴叙瞒着他们参加过大大小小各种街舞比赛。18岁那年,成年的裴叙胆儿肥了,跟朋友偷偷出了远门,去参加一个全国级的街舞比赛。比赛没拿到冠军,倒是被经纪公司勾搭了。
裴叙当时没想太多,他喜欢跳舞,他享受舞台,而经纪公司花钱养着他让他天天跳舞,这就是梦想具现化的模样。
裴叙放弃了大学录取通知书,将自己卖身给经纪公司,把他爹气炸了肺,扬言要打断他的狗腿。裴叙仗着经济独立悍然离家这几年,跟家里的关系很微妙,他爹还气他胡作非为,他妈天天担心他,两老一人唱红脸一人唱白脸,得知裴叙终于要正儿八经地上电视了,《少年派》一播出就准点守在电视机旁等他露脸。
“我爸就是傲娇,”裴叙说,“反正我想好了,不富贵不还乡,等哪天我挣大钱了再回去看他们。”
祁乐意一愣,试探着问:“叙哥,你多久没回家了?”
“他来了公司后就从来没回过家。”这次顾修明替裴叙回答。
“天啊,这么虐的吗?”王跃哲咋舌。
“你也别说我,”裴叙看一眼顾修明,“我是不红就要回老家打工,修明是不红就要回去继承家业,哎,”他深沉地叹口气,“咱俩同病相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