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槿书转动脚踝,慢慢把鞋跟旋出。她抬头看孟晚霁,想答话,却先发现了她泛红的耳根。
“我忘了。”她故意没把剩下的一丁点细跟马上提出,半靠着她说:“但我现在有另一个问题想问。”
孟晚霁问:“什么?”
盛槿书说:“如果明天不下雨的话,晨跑吗?”
是询问,也是邀请。
国庆旅游回来的那个晚上,盛槿书也问过她。那天,她说:“不跑。”
今天,她视线下落在盛槿书刚刚脱困自由了的高跟鞋上,眼底漾出一点涟漪。
“如果你不会再让我帮你救鞋的话。”她答。
盛槿书在她耳边好听地笑了起来。
*
第二天没有下雨,孟晚霁如常地早起晨跑,盛槿书已经换好了一身运动装在卫生间洗漱了。两人心照不宣,洗漱完一起出门了。
第二天如此,第三天也是如此。
跑步时盛槿书话并不多,耐力比孟晚霁想象中的要更好,从始至终都能跟得上她的节奏,偶尔还会在她停下休息时回过头倒着跑,嘲笑她:“小孟老师这就不行了呀。”
惹得孟晚霁咬咬牙,觉得还能再跑一百圈。
周四早上起床,甫一打照面,孟晚霁就听出了盛槿书声音不对劲,她问她:“你感冒了?”
盛槿书接热水润喉:“不是。可能是咽炎犯了。”
最近气候变化大,她喉咙本来就不太舒服,这两天晚上还接连录了几个急音,喉咙一下子就不行了。
孟晚霁抿了抿唇,没说什么。
中午上课,预备铃已经打了,盛槿书人都走到了五班教室前,忽然想起保温杯忘记拿了。她折返回办公室,马上就要到门口了,不经意地一瞥,却从窗户里看到孟晚霁正站在她的办公桌前。
临近上课时间点,整个办公室里只有孟晚霁一个人。
孟晚霁把她办公桌上专门用来存放给学生的零食、糕点,也存放学生给她的零食、糖果的小盒子打开,放了两包方正的的小袋子进去。
盛槿书愣了愣,脚步没有继续往前,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放轻脚步转回五班。
一周唯一的一次,下午一二节课连着都是英语。第一节 课一下课,盛槿书就迫不及待地麻烦课代表邬聆帮她去办公室打水,顺便帮她把盒子里放的润喉糖取来。
不多时,邬聆果然拿着杯子和本不该有的润喉糖回来了。“老师,是这个吗?”
“对。”她接过,正是她刚刚在孟晚霁手中看到的那个包装。
盛槿书打开,含了一颗,淡淡的中药味漫过味蕾,甜意,却直抵心里。
*
晚上九点十几分,教室里亮如白昼,静悄悄的,学生埋头在做作业,孟晚霁伏案在写材料。
手机屏幕忽然亮了起来,来电上显示“妈妈”两个少见的大字,孟晚霁怔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拾起手机走出教室。
她脚步虚浮,心里泛着些不分明的期待,在无人的楼梯拐角接起电话。
“是我。”李元淑嗓音淡淡的。
她开门见山问孟晚霁觉得池叶进宁外教学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