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飞苦笑道:“我还有何面目苟存于世,只能但求战死以谢皇恩。”
看样子这四个队长是缚神卫最后的四组人马,黄一飞这么说也确实是心死如灯灭,四名队长闻言大惊,一起跪地道:“副统领!”
黄一飞怒道:“别婆婆妈妈的了,你们若能保住两位剑神就是首功一件,若不能……”说到这他又苦笑一声道,“若不能也不怪你们,咱们兄弟地下再见吧。”
我听到这又好气又好笑,指着对面黑吉斯的阵营道:“老黄,你以为黑吉斯的人都是纸糊的?人家费劲千辛万苦把我们引来那么容易再让你突围?”
此时苦梅和红衣老者犹在缠斗不止,黑吉斯的士兵们与我们对面而站,虽不再放箭,其用意也很明显——人家根本不想再与我们做困兽之斗。就在这时我们忽然感觉到四面八方同时传来马蹄声,也不知是多少兵马在往这边进发,直踏得地皮微微震动,少顷,黑暗中一面黑吉斯的大旗便出现在我们正对面,略一打眼就有不下万名骑兵,接着四面都被黑黢黢的兵马围住,苏竞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在我们筋疲力尽的时候,秦义武的骑兵到了!
我无力地笑了笑,对黄一飞说:“看来就算是纸糊的我们也杀不出去了。”众人都是久于带兵的老手,一眼就能判断出每一个方向都有不少于一万骑兵的敌人,不到50个伤兵对上四五万骑兵,虽然我们这边有两个剑神一个剑圣,两个剑神是没血没蓝的剑神,一个剑圣是仗着装备死扛的剑圣,这场仗的结果已经不言而喻。
红衣老者猛挥一掌逼开苦梅,喝道:“且住!”
苦梅也知再打下去没有意义,抽身退到我和苏竞身边,她鼻洼鬓角全是汗水胸口起伏不定,双目努出,已有久战脱力之兆,站在原地却是不住低声咒骂,这老尼姑的狠劲是全被激发出来了。
红衣老者混若无事地负手而立,冷眼往我们这边看着,沉声道:“胜败已定,各位还是认命吧。”
五万黑吉斯骑兵把我们团团围在中间,却没一个人说话,只有偶尔的马斯声回荡在戈壁上,气氛一时凝结,我们心里都明白,只要对方发起冲击,我们这些人顷刻就会被踏成肉泥,红衣老者说胜负已定没一点夸张。
黄一飞两眼充血,指着红衣老者道:“有本事单打独斗,黑吉斯只会以人多为胜吗?”他眼见洪烈辛辛苦苦创立的缚神卫就要毁于一旦,自己这些手下每一个都是千挑万选又经过多年训练的精英,此时龙困浅滩恐怕最后只能死在籍籍无名之辈手里,这两句话说得极为不甘。
红衣老者淡然道:“是你们自己撞上来的,洪烈帝国对刺客难道会以礼相待?况且若说单打独斗,缚神卫也不见得光彩。”
黄一飞为之语滞。
红衣老者转而向我说:“史剑神,你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偷偷拉紧苏竞的小手,嘻嘻一笑道:“你想让我说什么,把我修炼的心法写下来你也等不及不是?再说我也不会什么心法。”
红衣老者点点头道:“可叹,一代剑神就此殒命,虽是我黑吉斯之福,却是我等习武之人之憾。”
魏无极站在竹叶身边不住交头接耳,这时冷冷道:“他未必姓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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