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越来越热,毒辣辣的阳光可以将人晒脱一层皮。一群女社员嬉笑着站在张光荣面前就等着他说,要不说可能真的会被她们放倒。
张光荣生动地说,说到生动处,女社员们就大声地笑,在这平整工地上,她们都笑得无拘无束,完全不用做出什么含蓄的动作。不但笑到身体乱耸,还一个个双手掀着衣服的下摆上下抖,将身体的热气抖出来呗,那管得什么白花花的肚皮,充其量也就看出结婚的女人肚子比较松一点而已,还是姑娘的平坦。
“好啦,要收工了。”张光荣也说到一半就溜,许广西的老婆急得抓起一块土疙瘩就想扔,不过他已经跑远了。
张光荣后面载着红云,一路上两人在说着笑话,一进家里却看见小妹丹红在哭。
“喂,小妹,谁欺负你了,是不是二呆?”张光荣摸着丹红的头问。
丹红摇摇头,擦着眼泪才说:“我看见柳老师偷偷在哭。”
“哎哟,那她为什么哭呀?”妈从屋里走出来刚好听见就问,看着儿子说:“去看看,是不是被人欺负了。”
不用妈说,张光荣也会去看看的,走到学校的时候,那三个知青也已经收工回来,听到她们在骂人。
柳月茹坐在房间里还在用一条正方形的手帕擦眼泪,几乎每个姑娘的口袋里都放着一条手帕,农村的姑娘有的也有,城市来的知青更不用说。
看见急匆匆走进来的张光荣,柳月茹还微微吃一惊,他来的肯定就是问她为什么哭,还没等她站起来,那三位女知青已经说开了。
“那个狗主任,咒他以后不得好死!”一位知青不但骂,她正在切菜,那把切菜也狠狠地剁了木刀粘板一下。
“怎了,出什么事了?”张光荣听着骂声就估计到事情有点严重。
不问还好,一问却让柳月茹哭出声,那位骂人的知青又大声说:“上次不是跟你说过吗,别去找那个沈主任,有的女知青已经被他睡过了你知道吗?”
张光荣听到这整个心脏几乎要爆炸,冲着柳月茹就喊:“你说话呀,他对你怎么了?”
好家伙,看张光荣的脸色他敢杀人,柳月茹看他的脸也有几分害怕,哽咽着说:“他——他拉着我的手,我——我急忙摔开就跑出来了。”
“那你是去问他回城的事情是不是?”张光荣又大声问,反正这时他说话小声不了。
柳月茹看着张光荣,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几颗泪珠,一付楚楚可怜的样子,轻轻地点点头。
“老子去找他,把他的手扭断了。”张光荣说着转身就要走。
“喂,你不要惹事呀!再说了,现在他也已经下班了。”柳月茹却急了,真要将那个沈主任的手扭断了那不闯祸。
张光荣那里会听,那位公社的知青办沈主任他也认识,前几天才到青山大队来检查知青工作,这家伙听说是距离青山大队不远的清水大队人。黑沉着脸又说:“我到他家里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