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就贴,张光荣将姜片往那个深陷下去的肚脐眼一贴,还怕贴不紧,用手掌按了一下。“嘿嘿,你的肚皮凉得很,别肚子疼。”
刘巧花也因为肚皮凉才感觉到张光荣按在她肚子上的手,很温热,感觉很不错,嗔了他一眼说:“夏天凉,冬天不凉就行了。”
“对对,冬暖夏凉。”张光荣骑上自行车就感觉好笑。
“光荣,要不我们就这样踩着自行车到省城吧!”刘巧花脸又趴在他背上说。
“别逗了,将近六百公里呢!”张光荣脚底已经加劲,县城开省城每缝三六九号才有一班车,要是慢了搭不上车又得等几天。
刘巧花第一次到省城,一出车站就“哇哇哇”乱叫,到处都是楼,晚上的大街灯光透亮。“嗯,你看。”刘巧花含着笑看着前面一对手拉着手的恋人说。
张光荣当然也看,街上一对对的恋人不少,但是才有几对大胆的敢拉着手而已。刘巧花又指着远处那幢最高的楼嚷嚷:“哇——那幢楼好高啊!”
“也没多高,才二十多层,以后我们钱多了,在村口建一幢比这还高的。”
刘巧花看着张光荣,说话的时候还习惯性地扬着两道浓眉,好像在说真的。“嘻嘻”笑着说:“你就吹吧,建这样高的一幢楼,要多少钱哪?”
“走吧,登记旅社去,你想今晚站街边啊,警察会抓的。”张光荣拉起刘巧花的手。
高兴,刘巧花突然露出一丝羞涩的笑,手被拉着高兴呗,今晚一起住旅社,怎么样往啊?
这年头出门还得到大队打证明,住旅社就用得上证明了,车站边就有好几家旅社,张光荣掏出证明就要了总铺。
“为什么不住一间呀?”刘巧花不高兴了,她还以为两人住一间呢。
“有结婚证没有?”那个登记员大婶看着他们问。
刘巧花搞不懂,两人住一间还要结婚证?张光荣却是知道的,本来他想要两间,但是房间只剩下一间,想找另一家又太麻烦,总铺算了。
又是笑了,刘巧花发现总铺原来是男女混一起睡的,这年代低档的旅社就有这种总铺,一张长长的木板铺子躺着十多个人,排一起就如一群等待挨宰的生猪。
“嘻嘻,不错!”刘巧花觉得好笑,已经十点多钟了,铺子上向外一边全都是脚,他们相隔的铺位就是一男一女,估计这是一对夫妻,为了省钱才睡总铺的,一个晚上才三块钱。
这对男女都侧着身脸对着脸,趴这样近不是亲嘴刘巧花敢转身跑步回家,再过去那个家伙光着上半身,“咕噜咕噜”的鼾声比手扶拖拉机还响。
“妈的,这样怎么睡?”张光荣小声嘀咕。
“能睡!”刘巧花小声说,反正看着相隔的那对男女,她今晚就不想睡。
洗澡还要一毛,没办法,两人都一样,在家里一天起码要洗两次,再加上坐了十多个小时的汽车,能不洗澡吗。